是門外的人,他沒走,想偷偷從窗戶上看!
白凌君動作迅速,一把將被子掀開,帶莫渝秋一起滾到床與窗戶之間的死角,緊接著,窗戶上籠罩下一團陰影,帶著帽子的人頭緊緊貼在玻璃上,渾濁的眼球在小小的倉庫裡四處亂瞟,嘴裡發出咯咯的笑,陰惻惻的,像在尋找獵物。
很快,笑容停下來,他沒在屋子裡發現獵物。
但是不要緊,夜還很長,聰明的獵人從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他走起路來沒有聲音,一開始沉重的腳步聲根本是為了迷惑獵物裝出來的,很快,黑影消失,他進入了單元樓。
白凌君小心謹慎的撐著莫渝秋的肩膀,往窗外看了一眼,確認他真的走了後,才放心的對身前的人說:“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
兩個人的姿勢非常親密,白凌君幾乎是把莫渝秋堵在角落裡。莫渝秋面無表情,客氣的說了句:“謝謝。”
隨後絕情道:“滾。”
白凌君不滿道:“喂,我們差點被發現誒,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你都不害怕嗎!”
“要是沒有你我會如你所願害怕的。”
話語是裡明顯的嫌棄,白凌君哼唧兩聲,從她身上起來,暫時放棄了攻略念頭,畢竟在一個人身上用兩個致幻道具也太奢侈了。
“晚安。”她縮回地上的毯子裡,說不攻略就不攻略,乾脆利落,說一不二。莫渝秋有很多疑惑沒能解開,但因擔心對方的精神狀態,也不好把她叫醒,就帶著疑惑重新躺回床上。
夜幕靜謐,單元樓的門被開啟了,隨後又輕輕合上。
202的牛伯正在沖洗孫子的衣物,聽到了樓門關閉的聲響,卻沒聽到上樓的腳步聲,有點奇怪。
這棟樓上一共也沒住進來幾戶人家,深夜一點,誰會進來,難道是一樓新搬來那幾個孩子加班?
他原本就是個熱心腸,退休後和老伴在家裡照顧大孫子,平日裡閒時間多,經常幫小區裡的人搬東西,附近住戶幾乎都知道這位熱心的牛伯。
昨天群裡的姑娘說樓道有動靜,但他沒聽到,就覺得是姑娘太累了,精神不好,產生幻聽,結果沒想到夜裡竟然發生命案,那名姑娘就這麼死了。他心裡內疚,覺得自己也有責任,如今聽到大半夜單元樓門響,不太對勁,就把衣物交給老伴,自己拿了根棍子下樓。
樓道里什麼聲音都沒有,燈也是關上的,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也沒發出太大動靜,慢慢的,一步一步向樓下挪。
其實搬來這裡之前,他也聽過些隻言片語,有關復明小區建立時的一些風言風語,但是他攢了半輩子的錢全投這房子裡了,再加上他是唯物主義者,所以這些話,他全當沒聽見。
樓道里不知道為什麼沒安窗戶,角落裡堆著一堆裝修廢料,樓上幾戶正在裝修,暫時還沒有住人,二樓只有他們一家。
牛伯突然有些心虛,腳步一頓,鞋底在地上摩擦了一下,發出滋滋的聲響。
這聲音把他自己嚇了一跳,棍子都差點掉地上,他晃晃神,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一樓。
面朝還在維修的電梯,死過人的房間緊靠他右側,忽然間,他感到左耳後側冷颼颼的吹過一陣風,緊接著一隻蒼白的手撫上他的肩膀。
他猛地向後揮棍,一邊揮一邊罵:“讓你裝神弄鬼!讓你裝神弄鬼!我打死你!打死你!”
“大哥大哥,別打啊!有話好好說!”
聽到聲音,牛伯才發覺棍子打在了軟軟的東西上,有實體。他定睛一看,還有點眼熟:“你是…一樓的小夥子?”
張星捂著頭,半蹲在地上,用委屈的腔調:“叔,你打我幹嘛。”
牛伯疑惑的問:“你大半夜的,在樓道幹嘛呢?”
“我剛加完班。”
看來是他太神經質了,牛伯知道誤會了對方,好心辦壞事,連聲道歉,然後看著張星迴了他家,自己轉身,也準備回家休息。
上到一半,他突然發覺到不對勁。
張星走路為什麼沒有聲音?
而且他說回家,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聽到門開的聲音。
一股寒意灌進牛伯的腳底,他三步並作兩步,朝自己家走,正在他要關上門準備報警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伸了進來,死死的抵住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