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渝秋略微嫌棄的看了眼他被血浸透的衣服,念在他快要不行的份上,還是同意了。
她叫肖瀟去了車後座,關上門後,她看著站在一旁沒動的白凌君,不捨的情緒湧了上來:“現在就走嗎,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女孩站在朝陽下,笑容依舊,只是神情略顯疲憊:“快去醫院吧,記得處理肩膀上的傷。”
“你還會回來嗎?”女人直白的表露著不捨。
“如果你還需要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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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渝秋開車駛出這條無人的馬路,身後的山已經變回了原先度假村的模樣,馬路與陽光福利院間僅僅隔著一個柵欄,她想,她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來這個該死的福利院了。
除非,是白凌君想再回來看看。
她勾唇,帶著自己隱蔽而盛大的喜歡,與暗戀物件越來越遠。
一想起白凌君輕鬆的為她講述自己殘忍的過往,莫渝秋心上總是隱隱的痛,她長期處在現實與副本交錯的精神壓迫中,只能透過麻痺自己來減少痛苦。
由此莫渝秋也不得不懷疑,有關她在風月場上傳聞的真實性,這樣的人如何抽身去談那麼多場戀愛。
她腦子裡亂七八糟想著各種事情,後座的肖瀟卻不容她再想這麼多,難受的粗喘著氣:“莫……莫總,請問還要多久啊。”
“還要半個小時,這裡離市區很遠。”說著就又遇到一個紅燈。
“嘖。”她蹙眉,從後視鏡上看了眼肖瀟,對方雙眼緊閉,喉結上下翻滾,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莫渝秋很冷靜的開啟空間,在裡面挑了挑,撿了一個扔到後面:“用,能讓你假死三十分鐘。”
“什……什麼意思?”
“靜止你的時間,讓你能撐到急救。這個可是很貴的,就當賣白凌君一個人情。”
肖瀟深呼一口氣,道了聲謝謝,用完後就昏死過去。
醫院還是上次和白凌君來的那個,肖瀟被送去急救,她則去處理肩膀上的裂口。
巧的是,幫忙處理的醫生也是上次那個。
“誒呀莫總,這麼大的口子怎麼不早來,也不怕感染,感染了可是很嚴重的,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要截肢。”
這位醫生和她媽媽是好朋友,教訓起她來也是絕不客氣:“上次你的助理也是,手心磨了那麼大一塊皮,你們這些小孩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老了看你們不後悔。”
“嗯,抱歉,以後會注意。”莫渝秋疲憊的應付著她的話,腦袋裡從剛剛在思考的拉投資的人選,又變成了白凌君。
“這次你助理怎麼沒陪你一起來啊,你受這麼嚴重的傷,一個人來?還是說你又把那個給辭退了。”
“沒……沒有,陳阿姨,她……主動離職了,而且我之前帶過來的都不是助理,只是臨時僱傭的保鏢。”
以前從副本里出來,代練多少會受點傷,莫渝秋作為一個好心的老闆,離開副本後先會帶他們來處理傷口,然後才同醫藥費一起支付費用。她解釋過很多次這些人只是保鏢,可陳醫生總是忘。
“保鏢?那上次你挑個女孩子當保鏢啊。”
“上次那位是助理,之前的是保鏢。”
莫渝秋從小到大的病大部分是這位陳醫生幫忙看的,出於禮節,即使非常困頓,她依舊耐心的回覆著陳醫生。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以她的能力,即使當保鏢也完全沒有問題。”
陳醫生看她提到白凌君時總算舒展的眉眼,道:“誒呀,你難得這麼欣賞一個人。”
莫渝秋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陳醫生給自己縫針,一邊坦然的笑道:“是啊,我很欣賞她。”
“非常欣賞。”
縫完針,她聽從陳醫生的建議,在醫院休息了半天,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她在病床上轉醒,麻藥效果褪去,肩膀一陣一陣的疼。
但她上午已經聯絡好了一個老同學,對方是A國一家企業的老闆,說是願意出這兩億的投資。她必須現在出發,趕今天下午的飛機,才有可能在明天上午抵達A國。
莫渝秋時間本就緊湊,沒有助理時就顯得更為狼狽,可她不願意再臨時聘用別人當助理了。
離開前她很負責任的去看望了肖瀟,這個人倒是很精神,一個勁感謝她的道具,並承諾日後自己得到一定相還。
她笑了笑:“等你得到再說吧。”
感謝完,肖瀟望了望她身後,問:“小白沒跟你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