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撕下杜鳴川嘴上的膠帶,對方嘴上瞬間泛紅,奮力朝她怒吼,顯得有些滑稽。
“你他嗎管老子!!”
白凌君一把把一塊手帕塞進他嘴裡,隨後舉起錘子,用力敲在他的手指上。
指關節處應聲而斷,杜鳴川發不出聲音,痛苦的漲紅了臉,喉嚨裡發出不清不楚的嗚咽聲。
“你最好閉嘴,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你現在已經被做成人彘關在在某個陰暗的地下室裡。回答我的問題,我留你一條命。”
她又舉起錘子,敲碎了他的第二個指關節,森寒的眼神比副本里的鬼更像惡魔。
“告訴我回溯的使用機制。”
杜鳴川疼出一身汗,嘴裡的手帕被拿了出來,他喘著粗氣,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敢殺我是怕給莫渝秋惹上麻煩吧,老子偏不告訴你!有種你來啊!你他嗎殺了我!”
聽到莫渝秋的名字,白凌君很明顯被戳中了什麼似的,眉頭緊緊蹙起,踢了他一腳,像個頑劣的小混混一樣坐在辦公桌上,說:“我做事還需要顧及提款機?”
“你剛剛不還給人家勤勤懇懇算賬嗎,怎麼,舔不動男人就去舔女人?被女人上的感覺……嗷!!!!”
一把匕首從杜鳴川的手背刺入,深深的釘在地板上,留下一灘殷紅的血。
“我去你嗎的活該你被賣給光棍!!!!!”
杜鳴川因疼痛而驟然抬高的聲音瞬間吸引到了外面的秘書,他框框敲門:“怎麼了杜少爺,出什麼事了!”
白凌君單膝跪在他面前,目光雖冷冽,但平靜如水,從始至終都未有過一絲波瀾。
她舉起匕首在杜鳴川肩膀上深深刺了一刀,道:“還你的。”隨後用提前佈置好的傳送道具離開現場。
南河市在臨江隔壁,白凌君昨夜趕高鐵過來,深夜就埋伏在了杜鳴川的辦公室。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回溯的使用機制很好猜,無非就是獻祭副本所有玩家,讓自己回溯到n年前,實現復活,但這個被獻祭的玩家中恐怕包括自己,所以還要配套使用一個傀儡道具,叫別人代替自己去死。
現在的杜鳴川看著確實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他回溯成功了。
那既然猜到了,她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再來一趟?
白凌君想不明白,歸咎於自己太累了,精神出了問題,所以她才需要離開莫渝秋,好好休息休息。
非常合理。
只是每想起莫渝秋為了營救肖瀟,肩膀上那一道裂口,白凌君喉頭就會泛起一股酸澀的滋味,搞得她很難受,很想跑過來給罪魁禍首也來上一刀。
她知道以杜鳴川的性格應該會立刻派人圍堵自己,但她卻懶得躲,十一月的陽光柔和的打在江面上,波光粼粼,一碧萬頃。
系統判定她與莫渝秋已經分離開來,便早就下達了新的日常任務,好像是去接觸某家貸款公司的老闆,她也沒有細看。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莫渝秋抱有了極大的信任,就像這次,她也相信莫渝秋身邊總會留給她回去的位置。
真是稀奇。
如果不是上次進村前,莫渝秋未經她同意,私自從空間裡給她轉了一堆數量驚人的道具,那她現在就應該在努力找地方混口飯吃,而不是拿著一大筆富餘的錢財,漫無目的的走在南河橋上,享受這燦而不烈的陽光。
正亂七八糟想著,放在口袋裡的小破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會聯絡她的,只有肖瀟林妍和莫渝秋,肖瀟已經被她遮蔽了,林妍又說莫渝秋今天很忙,所以她自然的以為是報表又出了什麼問題,著急忙慌就要找地方看訊息,結果一開啟,卻是莫渝秋髮來的一張照片。
是教堂。
午後暖黃的光被菱角玻璃折射到空蕩蕩的座椅上,被蠟燭圍繞的石膏雕像安靜的聳立在最前方,一旁,是正在做法事的牧師。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站在牧師前面,好奇的盯著牧師看。
莫渝秋:【你看,外國的牧師超度不了我國的鬼】
白凌君開啟新發來的影片,牧師揮舞著手中的蠟燭,站在一個六邊形陣法中間,嘴裡唸唸有詞。
陣勢不小,但井鬼和她兒子站在一旁,好奇的打量完教堂,就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盯著牧師看。
白凌君唇尾上揚,回了句:【鬼也有文化差異嗎。】
過了一陣,那邊回:【井鬼去問了外國鬼,說是有,不過這牧師看著也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