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萬一位的法餐嗎?”
“不知道,我編的,沒吃過。”
蠻會說胡話的,張口就來,但看得出來白凌君今天心情真的很好,給人一種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她能笑著掏出全部的積蓄,買全世界最貴的酒請所有人喝。
楊茜說話要委婉一些,但她也不喜歡藏,所以直接問:“您今天很高興。”
“莫總來和您搭話了嗎?”
突然被問到這個,白凌君愣一下,抿抿唇,說:“嗯。”
而且因為她的一句話,莫渝秋快要哭了。
雖然沒流出眼淚,但泛紅的眼眶足夠讓她感到愉悅。恭喜你當上董事長,恭喜你開啟新的人生,恭喜你和我分道揚鑣……莫渝秋因為這句恭喜,那樣難過的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她想自己還是瞭解這個人的,一句話不說,看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後悔了。
不過不知道哪裡後悔,失去一個信任的保鏢,恰巧有人想殺她?還是……別的,總之就是,白凌君被那雙眼淚欲掉不掉的眼睛取悅了。
所以她很高興。
現在她說:“走吧,我不能當卜雪萍的寵物,我得當她保鏢,然後一點點升職,給她吹耳邊風,養了半個領導層圈子,卜雪萍地位肯定不低。”
“想殺領導層那些人,應該是玩家或者npc組織的小團體,這個慢慢找吧,我們是一條戰線,她遲早要聯絡我們。”
已經做好攪混水的準備了啊。
這樣可以嗎?
楊茜也不知道。
她一直覺得暗殺組織做得對,領導層都死了,遊戲就不會再迴圈,但這遊戲總歸是個轉世遊戲,殺了領導層,罪惡值一疊再疊,就算遊戲不再迴圈,她們也要為清除罪惡值在這裡再待很長時間。
但這樣就不會了,讓組織和領導層打,她們置身事外,當牆頭草一樣的角色。
很容易被反噬的角色,但是成功的話,什麼後顧之憂都不會再有,風險高收益大。
還蠻……刺激的。
所以白凌君,原來是冒險主義者嗎?
那她呢?她是什麼主義者。
是每一步落腳都經過精確測量的,按部就班主義者。
即將到來的出格光是想想就已經心跳加速,她說她的表姐也來了,在一樓,現在要過去一下。
白凌君說好,走的時候問了句:“你表姐是做什麼的?”
“大學教授。”楊茜說。
“哦好。”
很厲害。
“去吧。”她說。
楊茜真產生了一種被長輩目送的錯覺,可事實上她們年紀相差並不大,白凌君二十八,她二十三。
是因為年紀嗎?可能不是。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依賴,就會幻視對方年長自己許多,年長的人總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足夠成為另一個人的……底氣。
每一步都精打細算的人,需要這樣的底氣。
繞過彎彎繞繞的走廊,楊茜在走廊深處,看到“表姐”在黑暗裡,點燃一支菸。
煙霧彌散開,楊茜皺皺鼻子,又很快舒緩來,輕輕叫她的名字。
“利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