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嘛,對吧。
幸運的話她們能夠作為小組一直合作,不幸的話各奔東西,但除她以外所有人都有後路。
楊茜有組織,刁灩有林妍,林妍家底豐厚,就算她不是領導層,她家一定有人是,最後是肖瀟,他應該有杜鳴川兜底,不過這人不算小組成員,他說出來的話一句都不要信。
比較明顯的有兩個陣營,白凌君不想加入任何一個,因為看上去哪邊都不弱勢,她只需要當一個該死的看客,明哲保身不參與對任何一方的圍剿,才能更好在勢均力敵的鬥爭中活下來。
但是她需要一張底牌,無論局勢如何變動,都能保證她有充足時間思考下一步行動,而不是被立即絞殺的底牌。
楊茜終於不再審視,合上電腦,問:“卜雪萍有沒有提出為難您的要求,她好像有特殊癖好,就是那種……施虐狂。”
白凌君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場景,卜雪萍走進房間,帶了一身酒味,坐在床沿誇她很有力氣,一打多還打贏了。
沒什麼惡意,也沒有那方面的興趣,白凌君問她:“您還打算給杜鳴川副本嗎?”
“我說話從不反悔,他輸了,得不到獎品。”
在上位者面前,可以偶爾展現出年輕人的青澀,這是博得好感的一種方式,因此白凌君不加掩飾的,迎著卜雪萍詢問的目光,表現出明顯的高興:“太好了。”
卜雪萍:“你不喜歡他?”
“不喜歡,他老叫人打我。”
這個不需要隱瞞,認識杜鳴川的都知道他跟臨江市榜二關係非常差,卜雪萍被這般耿直逗樂了,醉醺醺的遞來一張名片:“關於他的事情需要幫助,打這個電話。”
這是什麼意思?
白凌君收下這張名片,不太確定這是橄欖枝還是陷阱。
名片的事不打算和楊茜說,現在她是否值得信任還需要考量,所以只簡單回答:“她是直女,對我沒有那種想法。”
她需要楊茜,和不信任楊茜,這是兩碼事。
一樓剩的人不多了,教主正在遣散他的信徒,也有人圍上去,跟教主說著什麼。
白凌君問:“怎麼這麼多人聽他話?”
楊茜:“他手裡管著幾百個副本,能保人平安。”
怪不得,那這跟邪教還不一樣,邪教謀財害命,這個能保命。
剩下的人應該都在樓上休息,其實這場聚會還有一個非常明顯的違和點,那就是擁有玩家和npc雙重身份,在省會城市領導層和玩家兩個領域都是第一名的莫渝秋,不僅沒有成為聚會焦點,反而縮在角落沒有任何存在感。
白凌君沒提,奇怪的是楊茜也沒有,或許是在想白老師被甩了那麼陰沉我現在提她會不會難受,這麼想就對了。
她很瞭解莫渝秋,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這人想做什麼。突然間遠離戀人和朋友,總是找機會給她一筆資金,哪怕是透過員工楊茜的手,這是嫌棄嗎?
一看就是遭人脅迫了吧。
只是誰脅迫的不知道,用什麼脅迫也不知道,但白凌君想的是類似於:如果你再跟玩家關係這麼親近,我就收回你的所有權力……這樣。
人總是自私的,這很正常,但白凌君希望莫渝秋能給她一點小特權,比方說南城區副本隨她逛的特權,這一點勾勾手指就能做到,她們又不是仇人。
等下聚會結束,去找她吧。白凌君這麼想著,走到廁所旁邊。
出口就在第二隔間,肖瀟上六樓了,房間內應該還有後半場,太危險,白凌君不準備圍觀。
“走嗎?”白凌君說。
“您不覺得這會場,過於安靜了嗎?”
這麼一說是有點,白凌君安靜下來,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隔音太好嗎?不,這裡的房間是反向隔音,裡面聽不到外面,反之聽的很清楚。
“走之前再上去看一眼吧。”白凌君說。
越安靜的地方越讓人心慌,心跳的聲音和時鐘擺動一樣讓人自亂陣腳,電梯樓梯口的警衛不見了,白凌君隨便擰動六樓一個房間的門把手。
沒有上鎖,很輕易就開啟了,一具屍體黏在門後,壓著門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