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段淮然無奈的看著自己母親,這時候來湊什麼熱鬧啊。
“阿婉,”段宥禮一看見妻子,頓時覺得頭更大了,不是說好先不要來刺激老太太的嗎。
怎麼這時候又過來了?
事不關己的段初暖此時覺得自己手裡少了點東西,應該來一包瓜子才對。
反正沒自己的事。
走又走不掉,不如就在一旁看熱鬧就行了。
至於段繼安,聯想到剛才奶奶對自己的嫌棄,默默地走到段初暖邊上的椅子坐下。
反正看這架勢,自己也插不上嘴,還不如繼續當背景板。
鬱婉今天並沒有去公司,她中午約朋友去做了美容,下午才瀟灑的來老宅。
反正她在見到沐星禾的那一刻,整個人受到巨大的刺激。
她就打定主意:自己心裡不好過,老太太也別想好過。
於是她穿著一身藍色條紋套裝,腳上踩著七公分的黑色高跟鞋,盛裝而來。
踩著優雅從容的步伐進段家老宅。
“剛才在門外,我就聽見媽您的聲音了,看來身體沒什麼毛病,想來是昨天晚上的刺激不夠?”
那小表情,竟然還帶著惋惜。
此時傭人早就散得遠遠,這主家有事,他們打工的都聰明的不靠近。
免得無故捱罵。
“我沒時間和你扯這些,我問你,你昨天說的,那女孩的母親叫沐瑤,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瞪著這個兒媳,但口中唸叨著沐瑤的名字時候,還是咬著牙。
可見是有多不待見這個‘沐瑤’。
“是不是那個低賤的女人?”
面對老太太急不可耐的神情,鬱婉反倒是不慌不忙。
自己拉了一個椅子坐下,和平時判若兩人。
“你們都坐著啊,站著幹什麼?”鬱婉看著還站在一旁的丈夫和兒子。
嘲諷道:“這麼多年了,難道和我一樣,習慣老太太一問話,就不敢坐著了?”
還伸腳動一下邊上的椅子示意:“坐啊,這麼大個男人,在自己母親面前,連坐都不敢。”
終歸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才生生忍住那到嘴邊的‘廢物’兩個字……
“你這是什麼態度,有你這麼在婆婆面前說話的嗎?”
段老太太都覺得,這個兒媳怕不是已經瘋了吧?
之前鬱婉在自己面前,哪怕是被自己訓斥的再生氣,最多就是頂撞一句。
今天,渾然就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
可不就是瘋了似的……
“都多少年代了,還在這裡擺以前官太太的譜呢?”
今天的鬱婉彷彿戰鬥力飆升,段宥禮甚至覺得,自己妻子不會是昨晚受到刺激。
所以今天才會這麼不正常吧?
“阿婉,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媽身體不好。”
段宥禮還是沒忍住張口勸一下妻子。
沒看見母親已經漲紅了臉了,他是真怕,下一秒又給暈過去。
都是長輩在說話,段淮然都不知道說什麼,乾脆也坐一旁不說話得了。
其實他也覺得,家裡這些年關係都有些不太正常。
母親過得太壓抑,現在彷彿就是在發洩,乾脆就讓她發洩一通吧。
但他電話還是拿在手上,隨時準備撥打120……
“我們的恩怨,你以前沒插手,現在就把嘴閉上,”鬱婉瞪一眼丈夫。
示意他現在不要說話。
“你夠了,在這裡發什麼瘋,要發瘋先滾出去。”
段老太太不滿鬱婉這個態度。
“我要是現在出去,誰來告訴媽你關於沐瑤的事啊?”
鬱婉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手虛握成拳撐著下巴,雙腿交疊在一起。
輕微晃動,顯得悠然自得。
“媽,你說明年小叔子的忌日上,我去告訴他,沐瑤給他生了個女兒,你說小叔子會不會在下面高興一些?”
其實昨天晚上回去,鬱婉就已經讓人查了沐星禾的資料。
沐星禾正在京北上大學,以她們的身份,想要查一個普通女孩的資料,再簡單不過。
所以在鬱婉來老宅的時候,她就看過沐星禾的資料。
對那對母女和小叔子的愧疚像是要將她淹沒。
腦海中更像是有一根針,不停的扎著她那越發脆弱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