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姒厭惡的往後退兩步，一掌拍了出去，後者直接吐血，嘴還掛著笑，“郢國護國長公主，這個稱號真長，不過，憑你的力道，還是擔不起這力道。”

景姒大袖一甩，後退兩步，“現在你是階下囚，本宮是長公主，不必你來評價是否擔任的起。”

這話說的離天痕無言以對。

他嘴邊帶笑的看著景姒，歪著腦袋，忽的問道：“阿姒，你不覺得，當初你該支援我嗎？明明是我和霍光一起護送你去離國京都的。咱們兩個先認識，為什麼你偏要選擇他。”

眼神和語氣中都滿是不解。

他眼底深處帶著懇求，收起所有的不甘坐在逼仄的角落，就像是垂暮求答案的老人。

景姒張了張嘴，最終解釋，“因為他本身就是太子，我是嫁給離國的太子，未來的離國陛下。我從來沒有選擇，也不會選擇。”

她愛的少年郎已經深住在她心中，容不得任何人進入。

離天痕嘴角抽搐，握緊拳頭，忽的大笑，“原來我們兩個都沒贏啊，你都不愛我們。那你愛的，是那個孤身為你安全闖入的霍光大將軍把？”

景姒沒說話，算是預設。

離天痕笑的絕望，“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早之前在邊關見你們的時候，就該想到你們兩個關係。可惜了，當時那箭在射的正點就好了。”

“什麼？”

景姒肉眼可見的緊張，好看的目光擰起。

“我當時下令搜捕你的時候，是霍光帶人進了京都，可惜，兩方都沒找到你，反而狹路相逢，我想著好歹是個老朋友，射箭的時候就偏了點，沒想到最後會成為離國勁敵！”

不，是他一個人勁敵。

那個皇位，他本來就不想要！

自始至終，想要的，不過是一個景姒罷了。

或許，他應該早點弒父殺兄，這樣，她哪怕騙他，也會給他裝出來一抹溫情把？

離天痕眼中滿是可惜，她背對著他，根本看不到。

景姒握緊拳頭，本來想問為什麼要篡位，為什麼不顧朋友之誼……

現在好像不用問了。

清楚了，他對她的愛病態偏執，讓她噁心。

景姒長舒一口氣，對牢外伸手，後者十分機靈的地上弓弩。

她搭上短箭，快速射向他被刺穿的琵琶骨。

第一箭：辱她之仇！

第二箭：為死去的孩子報仇！

第三箭：為霍光報仇！

三箭射在了同一個地方，從始至終，離天痕沒發出一個聲音。

只是在最後一箭的時候，終於倒地了。

昏過去之前，他聽到景姒吩咐下人，語氣淡漠的很，“看好了，別讓他死，每天一個毒藥喂著，本宮要他生不如死！”

離天痕笑的滿足，很好，她沒捨得立刻殺他，這樣和她呼吸同一片土地的氣息，也算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他聽著她離去的腳步，想起第一次見到一襲紅衣的她，愉悅笑著喊‘離天痕’。

就是那個明媚的笑，就像是他黑暗中的一道光，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也要擁有。

可惜，這樣的她，他終究再也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