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檸回去換了常服，撇下家裡其他人去了景姒的院子，蕭正氣已經將該拿的拿回來了，小吃飄滿整個屋子。

程青檸搓搓手，“我拿來了一瓶桃花釀，從火鍋店摳出來的，咱們今晚好好聊天，我不回去睡，和你一起睡。”

景姒笑，“蕭總兵又要和我生悶氣了。”

“男人哪有姐妹重要。”

程青檸不反駁，自家男人的醋意她還是知道的。

但今天景姒心情不好，他只能往後排了，等明天見到了和他解釋把。

景姒小院子裡有個小涼亭，現在這個季節開滿了應季的花，十分好看。

景姒歪在躺椅上，接過好友送過來的桃花釀，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才仰頭喝下去，“阿檸，我今天去找了離天痕。”

她猛地開口，開啟了第一句話，打破了現有的平靜。

程青檸嗯了聲，吃了口街道上做的鮮花餅，很好吃，眼中沒有絲毫意外，看向她的時候，眼中滿是心疼，也不問，等著她的下文。

景姒語氣帶著暢快，長舒一口氣，“我射穿了她的琵琶骨，斷了他的所有，阿檸，我為我的孩子報仇，我一點都不開心，反而知道了一些真相後覺得噁心。”

“他說，之所以造反，是想把我禁錮在他身邊。”

“阿檸，我和他也算是認識多年，從沒想過，他的心思居然如此齷齪。我的孩子何其無辜，我的後代何其無辜。”

她說著，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扔出去，“我不會讓他死，我要讓他生活在那個監獄裡，活幾十年，不見天日，日日被折磨！”

程青檸抱著她，安慰的話此刻說出來都是一種敷衍，靜靜的陪著就行。

不知道景姒哭了多久，她忽的起身，一抹淚，“阿檸，今日談判如何了。”

這話題轉的太快了。

程青檸愣神幾秒，回神後將今天的結果說出來。

嗯，簡而言之就是沒有結果。

離國想要被郢國佔領的土地，郢國想要離國的城池，兩方根本沒商量。

景姒單手托腮，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靠著，“明日，咱兩就別去了，交給他們。畢竟這是他們的事情，陛下布的子，該下的已經下好了。”

程青檸眨眼，“陛下布的子？誰？”

做生意可以，政治上腦子不如景姒這個古人。

景姒笑，隨手摘下花，“你我都是陛下的棋子，阿檸，有些事情不要懂，君王的手段，很黑暗。”

不得不說皇兄選的這個人真不錯。

只是希望他不要將這種平衡之術用在阿月身上把。

程青檸給她遞了個糕點，快速嗯了聲。

她知道帝王之術，馭心，馭權，只是自己不知道過程是怎麼樣，只能當大概猜到結局——

離國示弱，郢國拿到自己應該拿的。

接下來，兩人沒刻意聊一個話題，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忽然，外面有下人稟報，“公主，夫人，有離國使臣送上禮物前來求見。”

程青檸詫異看向景姒，後者只是笑，隨意把玩著面前的酒樽，“看來，有些人膽子很大了。”

程青檸從這句話中，無端的品出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