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又是一聲巨響。
本來就有破損的門被踹開了。
門口站著個酒氣沖天的光頭,右手裡拿著一把不知從哪臨時撿來的銳器。
一米八多的身高,身材健壯。
緊身的t恤下各種紋身密佈。
這種人走在街上都夠讓人膈應,何況凶神惡煞的站在這裡。
光頭在踹開門的同時,醉濛濛的眼裡有一瞬間清明。
在意外房間裡會有這麼多的人。
於是,對視著,詭異安靜了那麼一秒鐘。
只安靜了一秒。
下一秒厲軍走上前,一腳將體重足有兩百斤的光頭重重踹了出去。同時間,門再度被關上,隔開了厲軍跟那個光頭。
門關著,慘叫聲也能聽見。
約三分鐘後。
動靜戛然而止,厲軍重新進了房內。
似怕自己因跟光頭近距離接觸被嫌髒,厲軍離了三步說道:“周總,對方是受指使故意來這鬧事,知道房主獨居,被人交代每天晚上都要過來恐嚇,找麻煩……”
周野雖沒聽厲軍提到僱主名字,但基本確定了。
童敬之。
就是那個舍友,跟在周野身後當了幾年小弟的童敬之。
周成渝擺手讓厲軍出去等警察,問周野道:“你認識?”
“聚會上我一共揍了倆人,不確定是他個人行為,還是跟江天運也有關係……”
周成渝聽完,表情如常:“這麼多年朋友,你還是他恩人,幫他不少。因為打一架,他趁你被關來報復你老媽?這種朋友好,替咱打了禍及家人的樣。”
讓周野跟於蓁先回房休息,周成渝在客廳陽臺上站了會。
繁星甚多的夜空。
她抬眸看去,彷彿能看到自己過去的家。
哪怕家裡多了於蓁這個礙眼的人,也還是溫馨的,從沒感受過的溫馨。
後來她因經常跟於蓁明爭暗鬥,哥哥帶於蓁搬出去單住了。
那會是覺得哥哥為了老婆不要她了。
現在,只剩對當年無知的苦笑。
自己就是個養女,真不要她,直接也就斷絕收養關係把她趕走了,而不是哥哥需要搬出那個共同的家。
“周總,警察來把人帶走了。”
身後玻璃隔門被敲了敲,拉開了些縫隙。
周成渝沒回頭,只問他道:“連江家的小跟班都敢這麼欺負我嫂子跟侄子,你說以後麻煩會不會更多?人在暗,我在明,一直防備著不是事對吧。”
厲軍不接話,等她繼續說。
周成渝:“你明天替我跟張書記的司機接觸下,把人全挖出來,我等下把聯絡方式給你……”
交代完厲軍,周成渝翻了翻手裡的私人手機撥號:“我這有個漏網多年的大魚,一直都逍遙法外。”她想了想:“跟婁建明應該有些親戚關係,至於多親說不了。”
對面是個很渾厚的中年男性聲音:“怎麼惹到你了。”
“我家幾代單傳,他想讓我爸媽斷子絕孫。”
男人稍稍思考:“提供點蛛絲馬跡,我這邊好做事。”
“婁建明這人麻煩不?”
“破傘一把,自己遮風擋雨都費勁。”
周成渝:“我這邊儘快,你也儘快。”
男人乾脆答應。
周成渝放下手機,看了眼樓下慢慢遠去的警車,關於江天運早年的傳聞盡數浮現。
別人半真半假的傳。
周成渝身在林城這個圈子裡是確切知道很多事的。
登上新聞的命案有一樁。
跟江天運或多或少有直接關聯。
之外早年天運集團KtV事件,酒吧違禁品流通事件,休閒中心的一些真相……
人做天看,時間早晚。
現在去掀開冰山一角就正當時。
……
周野在市局一夜沒睡好,精神各方面壓力都重。
在家喝點酒睡的很香,一覺睡到了中午。
開啟手機看時間當口才注意到銀行卡收了兩筆轉賬。
一筆是老媽轉的,兩千五百萬。
一筆是方楠轉的,一千萬整。
都是讓他買個大點房子用的。
周野拍了拍腦門。
這不是夢。
卡里三千五百萬的餘額,數幾遍都沒錯。
老媽轉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