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閒聊著,周野找了家僻靜高檔的餐廳帶幾人吃了中飯。
很微妙的感覺。
跟裴思寧在一塊哪怕隨便坐坐,煩惱皆不翼而飛,時間流逝極快。
陌生感隨著她一聲又一聲的崽崽,基本散去。
裴思寧這趟來林城是順道賣幾個人情。
市裡面託人邀請她無數次了。
要麼是想讓她做林城的旅遊形象大使,要麼是本地企業代言……
她推是全推了,但還是看老鄉的份上選擇免費給送點熱度。
這趟簡單說就是回故鄉遊山玩水的。
飯後周野看出老媽有點睏倦,先把她送回家去午休了。看裴思寧助理曲靜閒的沒事,周野給她找了點閒事做,讓她幫他去買兩輛車。一輛mpV,一輛轎車,方便出行生活所用。看裴思寧對遊艇跟大海感興趣,周野就駕駛著遊艇帶她去了海的中心。
裴思寧是眼睜睜看著周野在她身邊從拘束陌生,幾個小時裡遊刃有餘,逐漸放鬆。
她從甲板上走下,坐在了距離駕駛艙不遠的小吧檯上。悠然側坐著,支撐著白生生的下顎去看他背影。沒說話,只是記起許多有趣的畫面。
她的童年,她的青春。
對周家比自己家印象都深刻。
那時格外喜歡於蓁阿姨,愛屋及烏,疼周野也是發自內心。經常在一塊,不見就想。
小破孩特淘。
整個家族的團寵,在這呆不開心就躲外公家,外公家無聊就去他爺爺奶奶家,到誰家誰家熱鬧,住的也都很近,別墅挨著別墅。
裴思寧剛開始不捨得揍他,也不太方便。
實在是忍無可忍。
寫作業,他搗亂。進個門,他故意嚇她。有事沒事找存在感,還說要娶她當大老婆,替他管著一群小老婆……
周成渝的大弟子。
那本來就是家裡最大的奇葩,教出個小奇葩。
才幾歲呀,把鄰里鄰居的幾個小姑娘給氣的告狀不停,不是這個哭就是那個嚎。因為周野長的太好看了,把一群小姑娘迷的都愛纏著他玩,小夥伴本來當好好的,說不搭理就不搭理人家。
裴思寧記憶中自己哭過的次數極少極少,印象比較深刻的就只那麼幾次。
一次是因為要留學,父親生意重心轉移,必須跟另一個城市ZF弄好關係,得搬離這座城市,裴思寧前一晚哭了大半夜。
第二次是得知周成江叔叔去世後她跟老媽一塊回來,看到自己記憶裡於蓁阿姨的滿頭烏髮近乎全白,又崩潰了一次。
這些感觸都是瞬間的情緒堆積,慢慢就也淡化隱蔽。
大部分的時間,她並不願意去琢磨這些讓人很遺憾的事。
得失註定,活在當下而已。
有腳步聲響,是周野走了過來。
裴思寧笑著轉目,接過他隨手遞來的一瓶瓶口擰鬆的冰飲料:“坐下,聊聊天。”
周野抑著心裡那些不太受控的異樣,生生把面前的絕色美人幻想成當年那個穿著校服,扎著馬尾的大姐姐。
只有這樣,他能正常跟她短距離相處。
“現在有物件沒?”
周野主動問她。
裴思寧開啟飲料抿了一口:“要不你給介紹一個?你大娘生怕我不結婚,有事沒事急的在我耳邊上課。你裴大爺對此倒無所謂,不結婚他也接受。其實怎麼說呢,就是個自然的事兒。想談就去談,想結就結,有愛好就先顧著愛好。人是眾人之一,但也是自己唯一,放鬆點其它都次要的。”
周野:“有人追過你沒?”
裴思寧:“有!全微信表白,當面還沒被表白過。”
周野:“我要追你,我也微信。”
“為什麼?”
“明知沒啥希望,就當開玩笑唄。得之天幸,被拒絕以你的性格頂多是不回覆。”
裴思寧笑,白齒如霜雪,笑如清風。
她本能抬手揉了揉周野短髮:“我說錯了,被你當面表白過,還表白很多次。”
周野挪開視線,喝水。
幼年不足道,足道不幼年。
裴思寧有心逗他:“南清婉出道稱號叫什麼來著?”
周野:“我跟她真沒事。”
“我沒問你這個?我問她出道稱號。”
“不知道。”
“那你知道吳千雅的出道稱號麼?”
“我都不認識她,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