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僵了。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僵的很突然。
但只有於默知道真正的導火索是蘇黎借敬酒調侃說出的那些話。
蘇黎父親蘇世安那時還只是區領導,跟周野父親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人。
周野父親大包大攬的一跳,把牽連的人數降到了最低,間接幫了很多人。
蘇世安就是因職位空缺被提拔到如今位置上的。
不感激沒問題。
還要拿話往人傷口上捅。
於默隱隱注意到隨著周野跟童敬之衝突,一些酒吧安保在頻頻觀察這邊。
江策的地盤。
周野還是周大少爺之時,江策就有藉故發難過,何況如今。
在這裡動童敬之這條忠犬,是在打江策的臉。
方楠想勸阻周野喝酒並被甩開後,人已有些亂了。
她在思考自己為什麼要帶著一個曾經閃耀如今落魄的人來到一群舊友面前。
她以為她會喜歡看到別人貶低周野,看他強顏發笑,看他被一些曾真誠對待過的人倒戈看輕。
並不喜歡,也已經開始後悔。
她對周野失去了控制,對眼下局面也失去了控制。
江策調換座位到了方楠身邊,他笑的正常輕鬆:“他經常耍酒瘋嗎?”
等方楠轉過視線,他端起酒杯:“咱倆也別閒著,作為東道主,我敬你一個。當年那些輕言妄語都故意的,故意反其道而行想吸引你注意。可惜你眼裡只有周野,不肯給個追求機會。”
方楠拿起飲料,敷衍喝了一口。
酒吧光暗,暗的恰到好處。
江策不捨的把目光從她美好的側臉上移開,忍耐著因對異性過度欣賞而躁動的心:“你司機能換不?周野這樣子讓我特別為難。”
方楠聽出了弦外之意。
這人在試探她對周野的態度,好決定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做什麼呢?
方楠手指不禁蜷了蜷:“給我個面子,別跟他計較。”
江策笑道:“如果不是給你面子,我那群員工已經過來了。我這每年都有特別多鬧事的,處理這些他們有經驗。是人就當人去對待,是狗就直接打死。”
方楠聽的不適應,她問江策:“你在說誰是狗?說你自己還是在說童敬之?”
江策表情僵了一瞬:“別誤會,沒別的意思。”
方楠不耐跟他打啞謎,只道:“你有沒有別的意思跟我無關,我只關心你怎麼對周野。你敢找他麻煩,我就讓你出名,讓你的酒吧出名!”
江策並不退讓:“那挺好,本來我就在發愁最近生意變得有點差,有你輔助求之不得。”
方楠跟他對視著,拳微微握攏。很快,又看向走回來的周野。
他酒敬完一圈,只剩江策。
周野則是沒去看方楠,把一罐酒拿起來遞給江策:“江老闆剛剛敬我三杯,說了很多敬酒詞。我這人嘴笨,多餘的話說不來,就只喝酒好了!”
江策不接酒。
周野遞酒的手臂被迫懸在空中。
周野並不尷尬,放下胳膊還笑了笑:“看來不說敬酒詞,江老闆不滿意,那我說幾句。江老闆自己都幫我算過,我在你這花了有五百萬以上,VIp中p型別的客戶,這方面我不欠你,你不虧我。”
打的那一架,父輩出面協調,咱倆也早已握手言和,不然我不會在之後還來你這喝酒。我不知道你怎麼想,這事在我這早就過去。不但過去,還幫你拉過不少大客戶,每逢玩樂必然在你這消費,拿你當朋友處……”
周野人醉,字句卻清晰:“總結下來就是,你開門做生意,我這個當客戶的沒對不住你的地方,應該還算是個特別好的客戶。所以江策,我特別弄不明白我到底哪得罪你了,讓你從剛見面就對我敵意滿滿。”
江策:“螞蟻被踩死的時候,有機會問自己為什麼會死嗎?小童有句話沒來及說完,我替他說。你以為你還是那個有個好爹的周野嗎?對,你老媽才五十幾歲,風韻猶存,說不定還真有機會再幫你找個爹……”
砰的!
周野一腳踹了上去。
竭盡全力的一腳。
江策人摔在沙發上後,餘力把座位都帶的後移。
周野亦因站不穩,身體往後退了半步。
稍退,他竭力朝江策面部打去。
沒幾下。
江策面目盡然模糊,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