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這麼說,桑雲寄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手腕上,看他的手腕上有鮮血不斷的滴落下來,實在是有些可怕。
當然還是會有些於心不忍,桑雲寄便直接撕破了衣裳上面的一角,纏在了他的手腕上。
“我看你真是活的太膩了,非要把自己有一天折騰死才會覺得心滿意足是嗎?”桑雲寄冷聲說著,那張絕色的臉龐是毫無表情。
可是眉眼之中的擔憂卻溢位來了,桑雲寄此刻是無比擔心著他的性命。
“是,想看看我死的那一天,你還會不會流淚?”羌疾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他的語氣之中也聽不出來一絲其他的情緒。
又給他包紮了一下,桑雲寄真的覺得是上輩子欠他的。
哪怕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惡劣到現在的這種地步,她還是要咬著牙給羌疾包紮傷口。
一是當真不想看到他死在眼前,看到他受這麼嚴重的傷,每一個都是足以牽連到性命,可儘管如此,羌疾卻是毫不在乎。
甚至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能夠開著這般的玩笑,令桑雲寄簡直是無話可說。
“不會,你若是死了,我都不會留一滴眼淚!我不是說了嗎?要讓你好好的活著,活著才是對你這種人最大的懲罰!”
桑雲寄咬了咬牙槽,這一次,她說的話裡也帶著許多的個人感情,正是因為曾經愛之深,現在才有多麼的痛心。
死不是對羌疾的懲罰,是對桑雲寄的懲罰,因為她要一個人在這些回憶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她想不明白,如果找到那些族人,她接下來的日子又該如何度過?
是過著閒雲野鶴,一個人悠然自得的生活,還是隱居人世,不再去感受人世間的喧囂。
曾經也是想過一生一世一雙人,可這終究是風花水月,大夢一場罷了。
包紮完了這個傷口之後,桑雲寄就立馬鬆開了手,顯然是不想和他有任何過多的身體接觸。
現在,每一次身體的接觸都讓桑雲寄覺得無比的痛心。
看了一眼手中握著的那個玉瓶,桑雲寄選擇最後一次相信羌疾。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他的血能夠救那些人,也算是他做了一件好事。
“我要回去了,你想留在這裡,那你自己留著,別跟著我!雲隱閣不會歡迎你這種人的到來!”
桑雲寄面無表情的說道,隨後便直接轉過身。
那就意味著,兩個人的這次相遇也到達了尾聲,明明是時隔這麼多天來,難得有一次單獨相處的機會。
卻每一處都是無比的痛心,羌疾知道,自己不能貪戀太久,若是一直貪戀著,那他會更加捨不得桑雲寄。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來,甚至還想挽留桑雲寄,但是伸出來的手,在半空之中微微頓住了。
他望著那一抹纖細瘦弱的身影,再一次覺得千言萬語哽咽在喉嚨之中,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為好,他把接下來的話給嚥了下去。
試圖抓住桑雲寄的手也放了下來,只是他的手放了下來,並不意味著他已經釋然了。
“桑雲寄……”羌疾在心中默默的念著她的名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他的心口留下了無數的創傷。
桑雲寄就這樣離去,她甚至都沒有回頭,不需要回頭也能夠感受到,那個人會不會在身後。
這是獨屬於桑雲寄和羌疾之間的默契,曾經的他告訴過桑雲寄,只要桑雲寄回頭就會發現,他一定會站在身後。
可是羌疾偏偏是那個食了言的人!
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羌疾也不想再去見了,因為每一次見面,都給他的心口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他遠遠的望著桑雲寄,知道桑雲寄的身影已經遠到超出了他的視線,他看不到桑雲寄。
感受到臉龐上有一抹溫熱的感覺,羌疾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這才發現原來是眼淚讓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此刻他無比慶幸的是,還好桑雲寄已經走遠,沒有看到他如此落魄的樣子。
他又一次流淚,似乎在他印象裡每一次流淚都是為了桑雲寄。
桑雲寄一次都沒回頭,因為她能夠靠直覺感受到,羌疾會不會一直在她的身邊。
“騙子……都是騙子,你一直在騙著我,現在你滿意了?!”桑雲寄怒不可遏的說著,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不爭氣的留下來的兩行清淚,她的另一隻手擦了擦眼角,然而手心之中還握著那個玉瓶。
兩個人對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