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還是姨娘時,就敢明裡暗裡的給小姐苦頭吃,如今扶正,小姐這原配嫡出的身份,就更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以後的日子怕是要比現在艱難千倍萬倍了,不知自己這殘破之軀還能護的小姐幾時?
綠瑩越想越悲傷,連自己傷勢大好都未曾察覺,只當自己迴光返照,抱著桑雲寄哭個不停。
桑雲寄的耳朵背這哭喊聲震的發麻,肩頭一片濡溼,連帶著好不容易恢復清明的視野,又開始變暗發黑,頭腦也昏脹的厲害。
桑雲寄一隻手撐著身體,另一隻手捏著額心揉了揉,緩了好一會兒綠瑩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只好深深的嘆了口氣,抬手輕輕拍了拍綠瑩消瘦單薄的脊背。
桑雲寄輕聲道:“別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你一個人力單言微,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該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桑雲寄一字一句說的堅定,一雙眼睛黑的發亮,有對原身的同情,也有對原身母親的憐憫。
畢竟,她也是被欺騙了感情的可憐女人。
因為有著聖女的頭銜,背後又有國師府做靠山,就被原身父親這個人渣看中,求娶到手。
靠著一張不錯的皮相,裝出來的溫柔端方,看的原身母親動了真心,數次在他面露愁苦時主動出手相幫,讓這個男人慢慢走到了左相的位置。
為了不被別人說閒話,也為了維護他男人的自尊心,原身母親可謂煞費苦
心。
可她得到了什麼?那個男人又付出了什麼?
在位高權重時,他將外面養的外室娶進府中,一面擺出愧疚的模樣,一面又任由姨娘往原身母親的身上不停的潑著髒水,造謠她的私生活,甚至不惜將原身打成野種。
他們用流言蜚語,用冷漠忽視化一柄柄刀子,將原本盛開的花朵弄得枯萎凋零,讓原身母親心灰意冷,自請出府。
之後更是跟隨外公奔向沙場,最後客死異鄉。
可以說原身母親的死,這府中上上下下都有責任,沒有一個能逃得過!
而那個用清晨起來的描眉情話,外出歸來時的點心珠釵,偶爾興起時的幾首情詩,以及將她的喜好記在心中,憑藉著這些日常小事引得她動了真情的男人。
更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桑雲寄的眼神變得森冷無比。
可回憶起聖旨上的內容,心中的痛感竟比初聞時還要深刻。
她閉眼緩了緩,而後睜開眼,聲音沉痛道:“母親和外公一族皆戰死沙場,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懷中瘦小的身軀先是一僵,隨後一空。
綠瑩離開桑雲寄的懷抱,目光震驚且不可置信的盯著桑雲寄。
她嘴唇顫抖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隻眼淚朔朔的流個不停。
流的桑雲寄心也跟著悶了起來。
“別哭了,我可是花了大力氣才保下你的命,別讓我白費力氣了。”
桑雲寄這話倒也不算唬人,剛從生死關走出來的人,最忌
大喜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