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聽出來這是以桑雲寄的性命威脅,羌疾的嘴角扯了一抹淺淺的弧度,輕笑了一聲。
讓自己表面看起來無所謂,還是那麼的淡然。
都說伴君如伴虎,在皇宮待了這麼多年,羌疾又怎麼可能會不瞭解皇帝是什麼樣的性子?
在皇帝試探的時候,他若是表現出重要,那對於他來說,何嘗不是一個落在皇帝手裡的把柄?
更何況,皇帝本來就不怎麼待見桑雲寄,他若是表現出來自己重視,那麼皇帝還會留桑雲寄的這條命有幾日呢?
“父皇是天子,天子怎會有錯?身為父皇的孩子,兒臣定是認同父皇所做的一切決定,只要父皇做出來的決定,兒臣絕不敢有異議。”
羌疾半跪於地,雙手共拳,畢恭畢敬的說道,這番話可以說是一語雙關。
既表明了自己對皇帝的忠心,又在皇上面前暗示,桑雲寄根本沒那麼重要,所以他不在乎。
就在此時,站在門外的桑雲寄,恰好聽見了皇帝的這番話,她的臉色微微一變,眼底深處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
突然覺得自己內心敲敲萌發出的萌芽,卻被人給無情的掐滅。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連她自己也都說不透,人心實在是太過複雜。
不過從羌疾的回答,桑雲寄可以聽得出來,羌疾是預設了皇上對她的所所為,也贊同皇上即刻斬殺她。
“好,不愧是朕的八皇子,是朕最為看重的,那朕就先不提
這件事情,等到你什麼時候願意再說。”
皇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爽朗一笑,就在此時,桑雲寄緩緩的攥緊了自己的衣角,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桑雲寄的心口彷彿壓抑著一塊巨石,壓的自己幾乎呼不過氣了。
雖然沒有看見羌疾當時的神色,但是從他那一句冷漠的話能夠猜到,他當時的表情一定非常的殘酷。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桑雲寄不過是看到了羌疾的冰山一角而已。
差點兒忘記了,他骨子裡就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
回到了自己開的那家醫館,桑雲寄的手裡則是拎著一罈酒。
“大小姐,你……”
慕雪看見桑雲寄回來,還本來想說些什麼,卻見到她借酒消愁,差不多把愁悵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這就讓慕雪摸不著頭腦,自從認識桑雲寄之後,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
桑雲寄一向冷靜沉著,又怎麼可能會為了別人失去理智,甚至還借酒消愁?
直覺告訴慕雪,這件事情或許和羌疾脫不了關係,能夠讓桑雲寄變成這個樣子的人,世上能有幾個?
“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為何一直在喝酒?之前可從來沒有見過您喝這麼多的酒。”
慕雪主動的走上前去,柔聲說道。
只見桑雲寄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直接灌入口中,一飲而盡,她沉默不語,顯然是不怎麼樂意開口說話。看出桑雲寄此時內
心的惆悵,慕雪於心不忍,於是坐了下來,也拿起了一個酒盞。
“好,大小姐,既然你想喝,那我們就喝個盡興,我也奉陪到底,我們一起喝!”
慕雪也給自己的酒盞裡倒了一滿杯的酒。
眼看慕雪喝酒的速度甚至比她還快,簡直是不要命了,桑雲寄這才放下了手裡的那一杯酒盞,直接攔住了慕雪。
“你不要命了,喝這麼多的酒?按照你這樣喝的話,是非常傷身體的,你知道嗎?”
桑雲寄冷冷的開口,但是語氣裡還帶著擔憂的意味。
慕雪輕輕的笑了笑,見桑雲寄終於願意開口說話,她立刻就摟住了桑雲寄的胳膊肘。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這不是想讓你開口說話解悶嘛,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
“總是一直喝酒,這樣對你的身體也不好,與其憋在心裡不如說出來,或許我還能給你出謀劃策。”
慕雪露出來一個淺淺的笑容,語氣放的非常柔和。
見桑雲寄仍然是默不聲,像是內心在苦苦的掙扎和猶豫,慕雪就主動的靠近到了她的耳邊,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我知道你可能現在心裡不好受,那你告訴我這件事情,是不是和八皇子殿下有關係?”
慕雪小心翼翼的詢問。
這才讓桑雲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慕雪頓時恍然大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