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輝拿到筆後,便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見他寥寥幾筆便在紙上勾勒出一個兩頭狹長、腰部偏窄的島嶼形狀。
島嶼中央是一條貫穿南北的山脈,彷彿一道屏障將島嶼硬生生分成兩半。
奇的是,偌大的一條山脈上,王輝居然好似繡花一般,正全神貫注地一塊塊往上畫著山石。
每畫一塊山石,便停下來思索一番,找準位置後,再繼續畫下一塊山石。
張卓特意留意了一下,這樣的山石不多不少正好是二十八塊,竟全都分佈在整條山脈的西側。
雖然王輝畫得十分潦草,但張卓幾乎一眼便認了出來,這便是晉天水庫中元無島上的那條山脈。
因為張卓手頭上正好有一張從乙型交易會上交換而來的元無島地圖,那元無島的形狀,與王輝所畫基本上別無二致。
可他記得清清楚楚,自己手中的這張元無島地圖上並沒有這樣奇奇怪怪的山石,就算元無島上真的有,至少畫這張地圖的北芒序列者並不認為這些山石值得被記錄下來。
當初在客棧中,王輝就曾畫過一張大致的元無島草圖,只不過當初張卓對元無島妖獸戰場還沒有什麼概念,並未留意太多,只是粗略看了一眼。
但他可以確定的是,那張草圖上並沒有這些頗為古怪的山石。
觀王輝此時的狀態,張卓猜測,應該是玄土鷂進化成丹眼鷂隼時,對傳承記憶有了更多的明悟。
因為張卓他自己在御獸時,傻鳥在告訴他某個很難描述的場景時,往往也會將它所看到的畫面,透過它的理解投射到他的腦海中,有的時候,他也只能憑猜測大致會意。
有時候到了地方一看,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當然,這只是極少數情況,基本上以傻鳥的靈性,是出不了什麼大錯的。
既然丹眼鷂隼從玄土鷂的傳承記憶中看到了這些山石的畫面,那就證明這個場景當時讓玄土鷂的印象極為深刻。
然而,讓張卓感覺到費解的,卻是那二十八塊山石的數量以及位置。
他記得,他手中那份元無島地圖上,山脈西側的這片區域分明標註著“非持北芒令者慎入”這一行小字。
界定這片禁區的分界線正是山脈西側的那座絕狩崖。
也就是說,如果將元無島地圖與王輝所畫之圖一一對應的話,那二十七塊山石都落在了禁區內,唯有那最後一塊山石,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地圖上絕狩崖所對應的位置上。
天底下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如果將絕狩崖與這片禁區看成一個整體的話,那麼這座絕狩崖到底是禁區的起始點還是終點?
這二十八塊山石到底代表著什麼?
為何偏偏是二十八這個數字?
原本他還打算等王輝清醒過來後,旁敲側擊地詢問他幾句,再決定九月初一那天到底帶不帶他們去元無島。
畢竟他雖然以北芒7的身份答應帶他們去往元無島,卻並未向他們保證一定會去救於鈞。
如果事不可為,他大可以直接將他們帶進元無島後,便分道揚鑣。
可是現在,他越想越覺得那座絕狩崖好像與北芒令有關。
“非持北芒令者慎入……那麼持北芒令的呢?到底可不可以進入?”
此時的穆清苑顯然也看出了王輝所畫之圖就是元無島,而他最後落筆的地方,正是絕狩崖所在的位置,此女當即臉色大變驚呼道:
“啊!這裡是絕狩崖!”
然而當她下意識看向張卓,卻發現,張卓也正若有所思地望著王輝手中所畫之圖,這下可把她給急壞了。
自從脫口而出“絕狩崖”三個字後,穆清苑不但神色懊悔,整個人也漸漸慌張起來,張卓相信,若非王輝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恐怕此女第一時間就要拉著他逃離此地。
果然,此時她渾身靈元力暗自流轉,如臨大敵一般擋在王輝身前,正一臉防備地望著自己。
“你……你到底是誰,引我們來此到底有何目的?”
張卓知道,絕狩崖就是於鈞當初失蹤的地方,此女這般做派,顯然是怕自己知道了地方後,對於鈞不利。
問題是,那於鈞都已經生死不知了,就算是他的仇家,恐怕也不會上那種鬼地方去找他麻煩吧。
張卓知道此女這是關心則亂,但見到這個大美人小臉微紅,宛若驚弓之鳥的模樣,張卓也不禁莞爾。當即玩性大起,調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