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擄來的幾位藥師,便趕緊上前,給兩位貴人調理服藥。
“痛煞我也,那小畜生!”
“娘,我好痛啊!”
崔氏母子慘烈的痛叫聲,刺破龍王廟破落的瓦頂,響蕩在浩蕩的青陽河面上。
“兩位貴人體內心臟處,盤結著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在不斷吞噬貴人的氣血生機,這當是道法之威,老夫無能,加大藥量,也只能稍緩痛苦,但阻止不了貴人生機的不斷流逝,凋零……”
幾個中老年藥師,壓力巨大,驚慌之下,忙得滿頭大汗,最後實在無能為力,便跪在地上磕頭,求這些煉煞修士,放他們回去。
這些人雖少言寡語,但那氣息就像匍匐黑暗中的兇獸,隨時可能發怒,將他們幾個凡俗藥師撕成碎片。
“都給老子候著,繼續用藥!再不賣力,不但你們要死,你們家人都要死……”
那疤臉中年人臉色陰沉,冷聲叱道。
這時,龍王廟外,青陽河的對岸遠處,飛起一道符光,如煙花般炸開。
破廟中這批煉煞修士,頓時臉色一喜。
“來了,主家援手來了!”
“族長也在趕來的路上,子時之前,一定可以趕到……”
嗖嗖!
對岸出現五六道黃衫身影,氣息強大,從寬闊的河面上飛掠而過,轉眼來到龍王廟。
“崔長老,崔公子……”
疤臉中年人,及那批煉煞修士,立刻浮現敬畏之色,單腿下跪,迎接來人。
黃衫至,必是崔氏高層來人。
“哼!”
為首那面沉如水的黃衫老者,冷哼一聲,似乎對這批煉煞修士很不滿意。
老者身後,五位二三十歲之間的黃衫修士,也是眼神寒光閃爍,生人莫近的樣子。
“鳳丫頭,還有世麒,你們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區區清河李,也敢對我河間崔的貴女,下如此毒手!”
黃衫老者看到崔氏母子的慘狀,頓有怒不可遏之態,他大罵兩聲,接著關切蹲下,手指一搭,靈力探入崔氏體內,診斷情況。
崔氏抬起痛得扭曲的臉龐,看到黃衫老者,眼中流露喜色,斷斷續續說道:“宏叔,今夜請您老帶人,平了那清河侯府,留、留李九齡一人即可……”
“放心,清河李早已沒落,這一脈的死活,大幽李氏根本不在乎,到時偽裝成妖詭所為就是!”黃衫老者語氣漠然。
“你體內心臟處,有一點雷法氣息,我煉煞道基大圓滿,當可強行驅逐出來……”
強橫煞氣注入,片刻後,黃衫老者崔宏卻是面色大變。
“好頑固的氣息,僅是一點,卻這麼邪門,那庶子雷法造詣,當已入化,倒是個雷法天才!可惜,妄自尊大,得罪我河間崔,天生就是夭折之相!”
崔宏又扭頭,對旁邊一位二十多歲的黃衫男子說道:“月陰宮妙手冰心苗青衣聖女大人,現已到了哪裡?”
黃衫男子手中拿著一件法器,閉目感應後,回道:“苗聖女剛出山門,即便駕馭法寶,恐怕也要一兩個時辰,才能趕到!”
“竟要這麼久?”
崔宏霍然起身,果斷說道:“崔明、崔恆你們帶人留在這裡,等候聖女大人!其他人,跟我去一趟清河侯府,外人都叫我,報仇不過夜崔老魔,這清河李,嘿嘿……”
一位黃衫中年人名崔恆,有些擔心,說道:“清河縣令古澤,可是道基中期,那妖孽庶子李青雲,據說跟周芷萱上修交過一手,上修似乎是敗了!”
“沒事,古澤知會一聲就是,他還敢妨礙河間崔的事?頭頂烏紗帽還要不要了!至於那庶子,外顯道基三層修為,即便還有所隱瞞,我道基大圓滿,諸般法器護身,還能怕了他不成!”
“幾人纏住他,其他人驅使惡鬼遊魂,自可將侯府上下,片刻間殺個乾淨……”
崔宏渾不在意,一揮手,兩個黃衫崔氏弟子,以及四五十名煉煞死士,便跟隨他呼嘯而去。
加上早已圍在侯府外面的那些人馬,足夠了!
……
夜色初落。
清河侯府花燈初上,人影晃動,愈顯生氣。
李九齡陪著妻妾兒女,正在用膳。
席間氣氛,多了幾分輕鬆活躍,不似往日崔氏與世子一坐,其他妻妾子女聲都不敢大一些。
清河侯唯一遺憾的是,老三說辟穀,沒有入席,只是在以前的小院裡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