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雲專心聽著,暗自微微咂舌。
小角色、上尊、聖尊、聖祖,大抵便構成危祖大千的道權體系了。
這裡,每一次身份的跳躍升遷,所能配享的“道權”,便是陡然暴增暴漲。
難怪那些三神宮的祖師道君,敢這麼打壓他。
道權高一線,便是無邊啊!
當然,他覺得自己走到四果位的境地,也許並不需要多久。
今夜凝了願果位,接下來他也如真誨祖師一般,先證得“足通果”再說,否則終日悶居這清冷山廟,甚不自在。
“我私藏在玉清玄珠中的道國碎片,接下來,便可化作第二果位的修行資糧,讓我更快速地證得足通果……”
不知不覺,夜深至黯。
荒山野嶺,廟外盡是獸嘶蟲鳴,映襯得巴蛇山廟越發孤寂,沒點“人氣”。
真誨祖師知無不言,一番娓娓道來,對李青雲來說可謂是“及時雨”,讓他終於對危祖大千世介面貌,有了一個大概的基礎認知。
李青雲莫名清爽。
與凡世之時,之前的靈寶宗,三門三境斷層,全靠他青雲祖師一力續上,他那時修行可真是瞎子摸著石頭過河。
現在真誨祖師在前,往後八果九果境界,都基本說清楚了,李青雲一顆心,便是沉沉穩穩,不再有絲毫的迷茫與彷徨。
踏平坎坷,成大道,這路啊,終究是要靠自己走出來的!
真誨祖師看看這天色,略一推算,終是抬頭輕嘆,“這時間過得可真快,不覺間,我已離開祭廟三天三夜了,三天後我那邊有一場墟落!此時,師兄我便不得不動身啟程,回長瓠洲去了!”
“別看我證得足通果,元神可脫離坐像,甚至就以坐像之身行走,遊覽危祖大千,實際上卻並不容易。一是元神脫離坐像太久,則有損;二是坐像離不得我等敕封食邑!”
“三是要跨越大洲,就必須穿過時墟母河,青雲你要記住,三果位之後,最好不要入母河,那裡太恐怖了!哎,還是處處不易啊……”
真誨祖師是看到李青雲幾分意思,猜測師弟可能對足通果很感興趣,才在告辭之際,順便又提醒一下。
說完,他便起身,朝李青雲點頭,示意得離開了。
“這次,幸有師兄跋涉而來,指點前路,師弟銘記在心!”
李青雲再次謝過。
心裡卻道:真誨師兄其實也是看出,此時我願通果即將凝聚,他不想洩露我道行底細,便是順便告辭,不知則無秘可洩露!
“青奴,再替老爺我,送師兄一程!”
李青雲使喚樑上的魂青鳥,禮送祖師,又神念一動,再凝出一朵玄黃地氣道蓮,託在真誨道君足下。
祖師長途輾轉,消耗自是不少,在巴蛇山這裡,李青雲多少能照應一些,也可為祖師元神損耗減輕些壓力。
“那我便先走了!來日你證得足通果,又有了把握,便可來長瓠洲,見見你赤混、純陽與玉爐等幾位師兄……”
外面天地晦暗深沉,真誨祖師足踏玄黃道蓮,出了山廟,又朝廟裡那尊巨大的三頭六臂蛇尾神像點點頭,便在有些不耐煩的魂青鳥的領路下,微笑著飄忽而去。
離開那一刻,真誨祖師心裡,剛才一直忍住沒說沒問的念頭,卻是再次強烈地浮現出來。
“青雲的坐像,那三顆道首有點意思啊,莫非是代表前世、此世與未來三身?”
心中的絲絲羨慕,自也是少不了的。
不過,那都是青雲師弟的造化!
山下,真誨祖師再次踏入怒濤湍急的巴水河,便向魂青鳥笑著揮揮手,“勞駕你了,可以回了,不用再送,諒青雲師弟也不會責怪你!”
此鳥根腳不凡,真誨祖師也是有點平等視之的意思。
“呱呱!”
魂青鳥這才有些滿意地叫了兩聲,六翅微動,青光一閃,便瞬回山巔的祭廟。
巴水河浪濤翻卷,深不知底,真誨祖師果位青光繚繞,一步踏入,便瞬間沉沒於水底,不見蹤跡。
這方大千,禁上而不忌下。
要突破上方無盡虛天,自是極難極難,因為萬米高空之上,每突破一層虛天,那重壓就翻倍。
到了後面,更是有地水火風,混沌肆虐,摧毀元神,尋常道君便要懂得適可而止。
而地脈水脈,道君修得足通果後,便可遊走八方,訪親尋友,那些道君上尊主要都是走水脈。
危祖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