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寒風灌進,篝火忽明忽暗,五蜷縮在乾草堆裡,凍的瑟瑟發抖。
而另一旁的乾草堆上,羅塵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安睡,外面下起了雪,鬥魂大陸氣侯就是如此,明明還未曾入冬,但這雪已經下了。
破廟內有些冷,羅塵起身往篝火裡新增了些柴火,火堆雖然燃燒的很旺,但偌大的破廟內就是冷。
周圍有著微弱的呼吸聲,胖墩呼嚕聲打的震天響,羅塵微笑,從一旁抱了一堆乾草蓋在了五身上。
這才於一旁盤膝吐納修煉起了魂力。
一夜無話,翌日,天剛剛朦亮,修煉打坐中的羅塵被一陣陣哭音所驚醒,破廟外依舊下著雪花,那原本燃燒著的篝火早就滅了。
破廟內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三哥和胖墩等人的雙眼有些通紅,羅塵有些不解,他環顧了一週卻沒有見到五的身影,不僅有些奇怪,道:“三哥,五哥呢?”
哇~
這一問不要緊,一旁胖墩哇的一嗓子便撲倒在一堆乾草上嚎啕大哭了起來,一股不安念頭突然自心底升起,目光定格在那堆厚實的乾草處,他記昨夜五哥就是睡在這裡的,而且昨夜他還親自給他蓋過乾草。
他上前扒開那堆乾草,看到的是五白皙蒼白的一張臉,他的身體早就有些僵硬了,脈搏全無!
轟!
這一刻,羅塵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他紅著眼睛抬起頭看向三哥,哽咽喊道:“這是怎麼了?五哥這是怎麼了!”
這一刻,氣氛格外的壓抑,就連空氣都彷彿停止了流動,只剩下了哽咽和胖墩嚎啕大哭。
“每年這個時候,總是會凍死幾個人的,五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最怕冷了,往年也曾有還幾次沒有挺過來,只是沒有想到今年會走的這麼早。”
三哥抱起一堆乾草,灑落鋪在五身上,他強忍住心中的悲傷,假裝自若,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昨天不還是好好的,為何會走的這麼突然?我不信,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羅塵搖著頭後退,昨晚大家還坐在篝火前有說有笑,這不過是過了一個晚上而已,怎麼會回突然就死了?
他推開攔在身前的三哥,將蓋在五身上的乾草扒開,手在他的胸口上不斷來回搓著為其取暖。
“五已經走了!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命運,遲早有一天,我、胖墩、還有大家都會如此的,這便是我們的命!
六,其實你不必這麼難過的,對於六而言,這已經是他最好的歸宿了,而且他走的很安詳,而且還是吃飽了走的,他是幸福的。”
三哥來到羅塵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幸福?胡說!五哥都死了,怎麼會幸福,他一身冷冰,是被活生生的給凍死的!”
他衝著三哥咆哮,哭的滿臉都是淚,相處了這麼久,他早已自打心裡將大家當做了自己的親人,五突然離去,他如何能夠接受的了?
這些年他雖然已經足夠堅強了,但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生離死別。
“不會的!我不相信,絕對不信!我有辦法了,我有辦法了!”
羅塵先是大哭,然後便又是大笑,他慌亂急促的來到五屍體前,手按在五胸膛上,魂力!自己魂力說不定能過讓五哥起死回生!
想到這,他異想天開的二次煉化體內的魂力,源源不斷的輸入五體內。
在他魂力源源不斷的灌輸之下,五原本僵硬的屍體變得柔軟起來,就連五身上的冰瘡也是淡了不少,但終究還是沒有絲毫用。
雖然他的魂力有些特殊,但即便是再如何的逆天,那也絕對不可能讓人起死回生,因為這根本就不可能是人力所能做到的。
五走了,正如三哥所說的那般,這便是他們的命,是他們最好的歸宿,兩眼一閉,再也不用受世人嘲諷與唾棄,也不用再為溫飽而作踐自己早已不存在的尊嚴。
耗盡了修煉一夜而來的魂力,羅塵哭的雙眼紅腫,直到體內魂力不支,這才趴在五屍體胸膛上睡了過去。
三哥輕嘆了一口氣,抱起羅塵將之放在一旁乾草堆上,示意胖墩幾人以乾草重新蓋起五屍體,在破面內就這麼草草給燒了。
這是他們當初的約定,死後於破廟內火化,一半骨灰用他們乞討過的破碗盛放,埋葬在破廟磚縫下,另一半骨灰隨風揚灑,願藉著風,可以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
這是一種心靈寄託,死後一半歸塵,守護著曾經生活的破廟和朋友,一半飄灑,隨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