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
&esp;&esp;“你也知道好久沒來給我請安。”翟氏瞟了宋濯一眼。
&esp;&esp;“知道的。”宋濯竟很實在地回了這三個字,氣得翟氏臉都綠了。
&esp;&esp;怎麼還有這麼無恥的人,這種不孝的話,竟就這樣不要臉地回了出來。
&esp;&esp;“這話你在我這裡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叫外人聽見,這可是不孝人,你這世子這位怕是都坐不踏實。”翟氏說是勸誡,可這語氣卻更像是嘲諷。
&esp;&esp;夏忱忱不動聲色彎了一下唇角,翟氏就是這樣,裝大度,卻又裝不徹底,喜歡戳戳地敲打人。
&esp;&esp;可惜,碰到了宋濯。
&esp;&esp;“哦,母妃要是不滿意,那我以後早晚都來給母妃請安。”宋濯說道。
&esp;&esp;早晚來請安?翟氏聽著都覺得頭皮都有些炸炸的。
&esp;&esp;親兒子來請安還可以說一些體己話,宋濯來請安,自己怕是壽數都要短上幾年。
&esp;&esp;想到這兒,翟氏深深地看了夏忱忱一眼,沒娶她之前,老四還沒這麼讓人討厭。
&esp;&esp;“早晚來就不必了,你現在是世子了,事情也多,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翟氏的態度立即比之前溫和了些。
&esp;&esp;“母妃知道,我這個世子恐怕是滿京都最閒的了。”宋濯攤了攤手。
&esp;&esp;“你知道便好,都快要是做爹的人了,得學會找點兒事做。”翟氏口氣生硬了些,轉而看向夏忱忱,“夏氏,你倒是先說說送來的這料子是怎麼回事。”
&esp;&esp;夏忱忱剛要張嘴,宋濯便道:“是了,聽夫人身邊的人說,今日給母妃送了一匹料子,母妃想必很是喜歡。”
&esp;&esp;呵,宋濯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扎的一把好刀子。
&esp;&esp;“你怎地就知道我很是喜歡?”翟氏冷著臉問。
&esp;&esp;“夫人日常穿的衣裳,我都是看在眼裡的,那些貴女有幾個比得上的。”宋濯說著還有幾分得意,“她的料子,沒差的。”
&esp;&esp;翟氏見不得宋濯這樣膚淺地得瑟,穿幾件衣裳而已,也值得如此?沒得叫人瞧不起。
&esp;&esp;“你啊,在外面可別這樣說,叫別人記恨你媳婦。”翟氏故作好心提醒。
&esp;&esp;“母妃放心,誰記恨有本事說出來叫我知道。”宋濯目露厲色。
&esp;&esp;“人家還會告訴你不成?”翟氏看宋濯這樣子居然還成了世子,越發地替宋澤感到不平。
&esp;&esp;“不告訴我?那便當不知道了。”宋濯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esp;&esp;翟氏:……
&esp;&esp;再跟宋濯這樣胡攪蠻纏下去,翟氏怕自己會犯心疾之症。
&esp;&esp;“房嬤嬤,把那料子拿過來,看世子妃怎麼說吧,看我該不該喜歡。”
&esp;&esp;翟氏說的時候,眼睛是盯著夏忱忱的,卻見她一臉的坦然不說,還帶著一絲笑意,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布料發黴這件事。
&esp;&esp;但就算不知道,也得往她身上賴。
&esp;&esp;房嬤嬤很快就把布料拿過來了,翟氏沒開口,便當著宋濯和夏忱忱的面兒抖開了。
&esp;&esp;“呀!”夏忱忱驚叫道,“這上面都是些什麼呀。”
&esp;&esp;“夫人後退。”宋濯竟攔在了前面,“這上頭莫非是毒?”
&esp;&esp;毒……翟氏閉了閉眼睛,這麼幼稚的話是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esp;&esp;“世子爺,這是黴點,這料子發黴了。”房嬤嬤特意將最大的那塊黴點亮了出來。
&esp;&esp;“這個季節,居然才一日的功夫就發黴了?”宋濯皺起了眉頭。
&esp;&esp;翟氏將臉別過一邊,示意房嬤嬤來說,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esp;&esp;“世子爺說得是,現如今這天乾物燥,這兩日都要燒地龍了,自然不會是這兩日的事。”房嬤嬤說到這裡看了夏忱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