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櫻說的家裡鬧鬼的朋友,是a城知名大企業的老總,此人非常熱衷慈善事業,只要有慈善活動,必定有他的出席,為人也是出了名的寬和善良,在圈子裡的風評非常不錯。
田椒昨晚上從裴行川處得知今天這位大佬會來裴氏,專門跟裴行川說要來事先踩個點,研究下這位大佬的情況。
畢竟江元櫻說的還挺玄乎。
田椒在辦公室外面等了會兒,門開啟,一群人走了出來,池槐看見田椒,立刻就要打招呼,田椒連忙噓了一聲,站在旁邊,打量走出來的人。
江元櫻的好友是個看上去十分溫和儒雅的男人,四五十歲的年紀,頭髮有些灰白,梳的一絲不苟,一身西裝也十分合體講究,即便隨著年齡的臉上已經添了許多皺紋,但仍舊看出骨相上的優越。
“老了老了。”男人無奈的搖頭笑笑:“現在吶,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咯。”
裴行川笑笑:“程叔哪裡話。”
程霈笑著道:“你這孩子從小說話就不誠心,年紀越大就越敷衍。”
話是這麼說,語氣卻十分慈愛關切:“你媽媽身體還好嗎?我聽說前兩個月她咯血了,想去看看她,她脾氣又犟,不肯見我們這些老朋友。”
“挺好。”裴行川面不改色,或許他壓根就不知道桑令雪咯血這件事,但他就是能非常淡然的接話:“勞您記掛。”
程霈又跟他說了幾句閒話,這才離開。
等人走了,裴行川慢悠悠轉身,看著田椒:“怎麼,看出個一二三四了嗎?”
田椒皺眉:“沒,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就是有點神經衰弱,我看他說話的時候其實不太能集中注意力,背脊繃緊,肢體語言全是抗拒,如果他不是在害怕你的話,應該就是在害怕別的東西了。”
裴行川抬手攬住田椒的肩膀,帶她往辦公室裡走,隨意問:“你們幹這行的,難道不該一照面就說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麼?”
“……”田椒推了他一下:“你能不能不要取笑我,我都說了我是半罐水,我學的最好的就是跳大神了。”
裴行川回憶了一下她那又蹦又跳的樣子,唔了一聲:“你跳大神驅鬼的原理是把鬼笑死麼?”
田椒:“……”
田椒板著白皙的小臉:“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裴行川拿了個橘子放她手上,道:“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怎麼還越來越小氣,說你兩句就受不了了?”
田椒哼了聲,她倒是不記仇,剝開橘子後分了裴行川一半,又道:“程家鬧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前因後果麼?”
“前因倒是知道。”裴行川靠在沙發上,大概是工作了一天,有些疲憊,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懶散道:“大概從兩個月前開始,程霈就覺得自己好像被鬼纏上了。”
“剛開始是莫名其妙聽見模模糊糊的說話聲,但是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然後是半夜的哭聲、窗戶玻璃上跳舞的女人的剪影,後來發展到了家裡莫名出現女人染血的裙子,碎掉的鏡子上的血字,還有每天晚上困擾他的噩夢。”
田椒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本著職業操守,還是繼續問:“那他有真正見到過鬼麼?”
“見過。”出乎意料的,裴行川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翻開倒扣的杯子,從冷水壺裡給自己倒了杯水,道:“起初他懷疑是自己年紀大了神經衰弱,也去看過心理醫生,但大概兩週前,他真正見到了那種東,如果只是他自己看見了,那還可以解釋為幻覺,偏偏他的小孫子和兒媳婦都看見了,小孫子因此發了高燒,至今不肯開口說話。”
田椒往裴行川身邊縮了縮,小聲道:“那他們請過大師去看嗎?”
“當然。”裴行川道:“請過不下二十個,都是無功而返,還有人直接說這厲鬼太兇,他們度化不了。”
田椒摸摸自己起了一層小疙瘩的手臂,嚴重懷疑江元櫻其實只是換了個方式折磨她而已,畢竟這程家的事情怎麼看怎麼詭異。
“那……裴先生,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裴行川就笑了,那是一種不太正經的笑,眉梢挑起,眼角微彎,很能撩撥小姑娘,“這不是該我問你麼?畢竟你是專業的。”
田椒被他笑的臉一紅,咳嗽一聲道;“我也不是專業的啊。”
裴行川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道:“我不信這個世上有鬼。”
“沒道理活著的時候是個懦弱的人,死了以後就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