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些什麼?
裴行川唔了聲,在她腦袋上揉了揉,道:“可能會想,再等等,再等等,
過些年,就會遇見一個叫田椒的小笨蛋了。”
田椒:“……”
田椒站起身轉身就走:“我不理你了!”
裴行川懶洋洋的跟在她身後:“還是理一下吧?”
“不!”
裴行川說:“那我讓阿姨把給你燉的鴿子湯倒了。”
田椒向來能屈能伸,她立刻轉身抱住裴行川的胳膊,仰起頭笑著說:“鴿子湯好喝,到時候分你一碗。”
“嗯。”裴行川道:“不過你不是不理我麼?”
“我什麼時候說話算數了。”田椒毫無心理負擔的道,“我們趕緊去睡覺吧,我真的累死了。”
裴行川任由她勾著自己的手指往前拉,懶懶散散跟在田椒身後穿過幽靜的長廊,昏暗的燈光恍惚溫柔,指尖被另一人軟綿綿的溫熱手指包裹著,一種在深夜裡、在溫暖裡才會出現的情感忽然蔓延上來,混在血液裡,迅速透過心臟搏動,將它輸送全身。
“田椒。”裴行川忽然說。
“嗯?”田椒頭也沒回的:“怎麼啦?”
裴行川道:“如果那時候就知道以後會遇見你,那段時間,也就算不上煎熬了。”
田椒停住腳步,轉頭看著裴行川,“二哥,你在難過嗎?”
裴行川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道:“不是在難過。”
“是高興。”
如有困獸,一生都在竭力衝破自己的牢籠,孤獨而難受,哪怕它一輩子都逃不出去,能與另一隻同樣被囚禁的困獸作伴,那也是很好的事了。
“聽不懂。”田椒茫然道:“你為什麼高興?”
裴行川反手握住她的手,帶著她繼續往前走,道:“因為眼前人是你,所以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