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裴行川記事到現在,這絕對是他收到過的最輕飄飄的感謝,相比起付出而言,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實在是算不上什麼,但從不肯有半點吃虧的裴二少,此刻眼睛裡卻帶著縱容的笑意:“你的感謝說說就算了?”
田椒道:“我不是親了你一下麼。”
裴行川低笑,略微挑起形狀鋒利的眼角,輕聲說:小朋友,你的吻原來這麼值錢?”
“那當然了。”田椒滿臉的理直氣壯:“除了我媽媽,我還沒有親過別人呢。”
等說完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勾著裴行川脖子的胳膊晃了晃,那是一個柔軟的撒嬌動作,道:“我開玩笑的,等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裴行川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微微抬著頭,田椒剛開始有點不習慣,待裴行川捏著她的臉換了個方向,她才反應過來裴行川其實是在看她臉上的傷疤。
原本也就是皮外傷,經過醫生的細心調理,她臉上的鞭痕已經基本看不出來了,只有正對著光線仔仔細細端詳,才能看見新生出的面板與原本面板還沒有完全融合在一起,帶著一點很淡的粉色。
那真的已經是很小很小看不太出來的區別了,畢竟正常人不會像裴行川這樣,像是觀察藝術品一般一寸寸掃視她的臉。
“按照醫生的療程,現在你的傷應該完全好了。”裴行川帶著一點薄繭的拇指劃過淡粉色的新生面板,“是不是偷偷吃辣了?”
田椒立刻十分心虛:“沒、沒有啊。”
“你知不知道。”裴行川微微靠近,與她鼻尖抵著鼻尖,“你撒謊的時候就會眼珠子亂轉,不敢看人的眼睛,還會下意識的去咬嘴唇。”
田椒:“……”
裴行川嘖了一聲:“下次再被我逮到試試。”
逃過一劫,田椒鬆了口氣,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好好配合醫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邊提到了傷口,書房門忽然被敲了兩下,外面響起穆阿姨的聲音:“二少,小姐,田家人來電話了,對方說是田小姐的父親。”
田椒一愣。
田棟給她打電話幹什麼?
“我去看看!”田椒站起身,一溜煙兒的離開了書房。
電話那邊的田棟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等到了田椒,不由得沉聲道:“現在你還真是架子大得很,讓你接個電話都要等這麼久!”
田椒戳開從冰箱裡拿的酸奶,吸了一口這才道:“爸,不是我架子大,是裴先生不想看見我,看見我他就生氣,沒辦法,我只能躲著他。”
田棟皺起眉:“你的臉還沒有好?”
“快好了。”田椒這點倒是沒有撒謊,畢竟得讓田棟覺得自己的錢沒有白花。
雖說跟這位親爹接觸的時間不長,但非常神奇的是,田椒很清楚田棟的性格,讓他做一件事如果沒有回報,那麼一定會觸底反彈。
“那他還是不待見你?”田棟的聲音就有點冒火了:“連個男人都籠絡不住,你有什麼用?”
“裴先生身邊的浮花浪蕊實在是太多了。”田椒語氣自卑而去怯弱,實際上她盤著雙腿坐在沙發上美滋滋的喝酸奶,一抽一抽的田棟還以為她是哭了,“我只是一個小地方來的,不懂騎馬也不會下棋,核心競爭力太弱了,爸,我也是沒辦法呀。”
田棟心想你需要個屁的核心競爭力,就你那張臉軟下身段,哪個男人看了能不心動?同為男人,他可太明白男人了,什麼琴棋書畫,那都不如床位上功夫好使。
他剛要罵田椒兩句,忽然又想到或許裴行川這樣的大人物美色見得太多,所以跟他這種凡夫俗子不一樣,會跟看重女人的內在涵養?
田棟沉默了一會兒,道:“他有沒有跟別的女人走得近?”
“那倒是沒有。”田椒說:“他平等的看不起任何人。”
田棟:“……”
“不過爸。”田椒好像把田棟當成了自己的樹洞,憂心忡忡的訴苦道:“裴先生真是太搶手了,打他主意的人特別多,你知道那個霍家的大小姐霍詩瑜嗎?她就是裴先生的狂熱追求者,我見過她,長得特別漂亮,身材好,談吐不凡,溫柔賢惠,簡直甩了我好幾條街。”
田棟面色肅穆起來。
霍詩瑜在整個a城都是出了名的端莊名媛,他自然知道,之前在宴會上也遠遠見過一次,確實是氣度出眾,美貌不凡。
田椒嘆口氣:“上次她請我去下午茶,服務生把黃油蟹端上來,我卻不會吃,大家都嘲笑我,特別丟臉,爸你說我這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