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瞥了眼巧克力,眼睛裡全是嚮往,但她又剋制的把眼神收回來了,道:“又不是你做錯了事,該道歉的人也不是你。”
祝景殊笑了一下,將那塊巧克力放進她手裡:“那就當是我請你吃的了?”
田椒立刻覺得他真是個好人,雖然和祝秋冉是兄妹,但性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祝秋冉見面就罵她,祝景殊見面就給她糖吃。
田椒珍惜的將巧克力揣進兜裡,祝景殊還要說什麼,忽然響起陳雅霖的聲音:“田椒,過來!”
“哦,來了!”田椒應了一聲,小跑著進了畫堂。
祝景殊看著她的背影,輕嘆口氣,他不太贊成家裡長輩搞什麼沖喜的事情,但長輩的很多想法根深蒂固,他也扭轉不了。
陳雅霖叫田椒進來,自然是為了裴行川的事情。
裴似菡親熱的拉住田椒的手,聲音溫和帶著長輩的慈愛:“田椒,你和阿川相處的怎麼樣?”
田椒想了想,覺得她和裴行川相處的其實還挺不錯,但這個“不錯”的評價必須建立在今天中午裴行川兌現了他的承諾,真的給她送來紅燒排骨和番茄炒蛋的基礎上。
於是她決定說的保守一點:“裴先生好像脾氣不太好。”
田椒這話一出口,熱熱鬧鬧的畫堂裡安靜了一瞬間。
裴行川就是個植物人,田椒以前又沒有見過他,她是從哪裡得出的裴行川脾氣不太好的結論?
陳雅霖本就被田椒跳大神那一出搞得心慌意亂,聽她這麼說不由得斥道:“阿川一直昏迷不醒,你怎麼這知道他脾氣不好?”
田椒滿臉認真:“大少夫人,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把裴先生的魂招回來了,當然是我們在相處之中得出的結論。”
“……”陳雅霖背後發麻,此刻看著田椒那張全是疤痕的臉,竟然覺得鬼氣森森的:“我不是說了,少裝神弄鬼……”
田椒:“好吧,那我不說了。”
裴似菡卻道:“好孩子,你真有這樣的本事?”
田椒連忙擺出她師父忽悠人時慣常露出的高深莫測的世外高人表情:“招魂這樣的小事,對我們來說很簡單的。”
裴似菡連忙問:“那阿川有沒有告訴你,害他的人到底是誰?要是讓我知道了是誰,我必定——”
“沒有。”田椒搖頭:“他只是說自己在視察工地的時候被廣告牌砸到了頭,然後就昏迷不醒了。”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驚疑不定,原因無他,即便他們是裴家的人,其中也有很多不知道裴行川昏迷的真正原因,田椒一個剛從鄉下來的小丫頭,若不是裴行川親口告訴她,她如何得知這些細節?
裴似菡皺眉道:“那你能不能再次招魂,問問阿川?”
田椒小聲說:“大少夫人讓我不要在家裡搞這些封建迷信。”
陳雅霖對上眾人視線,連忙道:“我只是覺得在家裡做這些事晦氣得很,再說了,這世上哪有鬼啊……”
裴似菡思索一瞬,道:“好孩子,今夜你再次招魂,讓我問阿川幾個問題,可以做到嗎?”
田椒:“……”
完了,玩大了。
之前她也對自己信心滿滿覺得自己超厲害的,後來才知道是裴行川一直在給她開閘放海,她懂個屁的招魂啊,要說她師父是個半罐水的話,那她只能勉勉強強算是個四分之一罐水。
“嗯?怎麼了?”裴似菡關切的問:“做不到嗎?”
祝秋冉忍不住開口嘲諷:“當然做不到了,她一看就是在騙人好吧?媽,大嫂,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相信這套神神鬼鬼的說辭啊?”
她抱著胳膊輕蔑的看著田椒:“我估摸著她是聽了傭人們的閒話才知道二表哥受傷的原因,故意拿出來裝神弄鬼罷了。”
田椒道:“可就是裴行川告訴我的。”
她可沒撒謊,雖然招魂大失敗,但話是裴行川親口說的沒錯。
祝秋冉冷笑:“你糊弄我媽這種上了年紀的人就得了,還想要糊弄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不就是想告訴大家你會招魂,你能跟二表哥溝通交流,從而以二表哥的名義滿足你自己的需求?”
田椒立刻心虛。
祝秋冉竟然一言中的。
她確實有借裴行川的名義改善伙食這樣的小心思來著。
祝秋冉一看她這樣,氣焰更加囂張:“被我說中了?你能嫁進裴家就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打別的主意,裴家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