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些人是不是顧含蓉的“前男友”,現在都必須不是,顧家之前已經出了那麼大的笑話,不能再落人口舌了!
哪怕是來參加女兒的訂婚宴,顧桁仍舊帶了很多保鏢,一聲令下後保鏢們便一擁而上,很快就將那些男人都按住了——這些人全都是花架子,看著肌肉鼓鼓囊囊的,其實都是喝蛋白粉喝出來的,在一流的打手面前宛若三歲孩童,毫無招架之力。
祝景殊站出來,微笑道:“抱歉出了一點意外,打擾大家了,大概是今天是太熱鬧,導致有些人想要混進來渾水摸魚,我會讓人加強大門防衛的,請各位放心。”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管是幻燈片還是這些這些忽然湧出來的男人其實都跟顧含蓉脫不了干係,但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好過於放肆,眾人都打著哈哈,沒有多說,至於離開了鄭家後他們會議論些什麼,那就沒人能管得著了。
田椒在旁邊看完了整場熱鬧,驚訝道:“祝景殊就這麼吃了這個啞巴虧?我知道為了大局他必須這麼做,但是你看他的表情,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這麼看起來,祝景殊才是真正的表情管理大師啊。”
裴行川淡聲道:“不要在我面前誇別的男人。”
田椒無語道:“我這也叫誇啊?我明明是在陰陽怪氣好不好。”
“那也不許。”裴行川捏了捏她的手心,淡聲道:“而且你以為,祝景殊當真對這一切都不知道?”
田椒這下倒是有些愣住了,遲疑道:“你什麼意思?祝景殊故意的?”
“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讓整個霧島的人都知道他帶了綠帽子?”
裴行川看著臺上正從容應對賓客的祝景殊,道:“顧含蓉的身份太高了。”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但是田椒已然明瞭。
這場婚事,很多人都認為顧含蓉是低嫁,嫁娶之事若是不平等,就總會有人要受委屈,祝景殊為了讓這場婚事變得“平等”,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當然要動一點小手腳,比如說默許自己的哥哥姐姐在訂婚宴放一些照片和影片,比如默許未婚妻的前男友們衝進來鬧事。
田椒想通這一關節,不由得感嘆:“顧含蓉嫁給祝景殊,絕對會被吃的死死地,被賣了還樂呵呵的幫祝景殊數錢呢,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把自己那些礙事的前男友劈成兩半,根本沒有想到這其實是她未婚夫和父親的博弈,而她註定是擺放在牌桌上的犧牲品。”
裴行川道:“生在這樣的家庭,攤上這樣的父親,又不夠聰明,這樣的命運其實早就註定了。”
“你說……顧桁是故意的嗎?”田椒輕聲問:“他是不是故意把顧含蓉養廢的?”
裴行川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田椒低聲道:“……難怪蘇夫人那麼恨顧桁。”
這個男人不僅毀了她,還毀了她的女兒,就算是這樣,顧桁竟然仍舊覺得蘇荷應該是站在他那一邊的,這種看成狂妄的自信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何而來。
局面算是暫時穩定了,田椒看見之前見過的那一男一女站在人群裡,臉色都不太好看,估計是沒有料到自己費盡心機搞出來的大事竟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收場了,不過他們也沒有不甘多久,因為很快他們就被鄭家的傭人帶走了。
祝景殊大概是準備秋後算賬了,沒有了利用價值,當然只能被拖出去當替罪羊。
田椒淡漠的收回視線,她並不會同情這對姐弟,畢竟他們也是確實沒有安好心。
訂婚宴繼續,田椒沒了興致,她在人群裡混著,跟裴行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準備過會兒就回去了——變故就是在這時候發生的。
他們聊天的地方距離香檳塔不遠,這樣的巨型香檳塔宴會場裡有不下十個,主要是為了彰顯主人家的壕奢,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一顆子彈卻穿過眾人頭頂,直接打在了香檳塔上,子彈巨大的衝擊力讓香檳塔瞬間傾倒,而站在旁邊的田椒哪怕裴行川已經第一時間將她往外拽護進了懷裡,卻還是被酒液潑了一頭一身,活像是個落湯雞。
田椒:“……”不是吧,這麼倒黴?
旁邊的傭人都嚇瘋了,趕緊上前來七手八腳的給田椒擦身上的酒液,田椒起初還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發現周圍安靜的有些不正常時,她才終於反應過來,那些傭人將她臉上誇張的濃妝也擦乾淨了。
雖然沒有完全擦乾淨,但是那張臉原本的樣子已經露出了一大半,膚色白皙紅潤,雙眸水潤明亮,哪怕一身酒液狼狽不堪,仍舊可見驚人的麗色,實在是有些過於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