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從那個屍體處理地離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她總覺得自己的身上好像沾染了那農濃郁的屍臭味,洗了半小時才從衛生間裡出來,裴行川拿吹風機給她吹頭髮,田椒道:“他們把屍體火化後,骨灰不會是就地處理吧?往附近隨便一撒?”
“你沒發現那一片的植物都長得很茂盛麼。”裴行川道。
“……你別講鬼故事。”田椒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那裡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頓了頓,又道:“你認真的嗎?”
裴行川:“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
田椒:“。”
“那要是半夜去,豈不是能看見很多死鬼。”田椒輕聲說:“他們生前就已經活的夠痛苦了,死了也不得安息。”
裴行川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別想太多,只要不是你造成的,那就跟你沒有關係,也不是你的責任。”
田椒心腸太軟,很容易因為別人的事情而內耗自己,裴行川安撫了她兩句,道:“我已經讓池槐他們去調查這件事了,並且通知了桑女士。”
“桑女士怎麼說的?”田椒仰起頭好奇的問。
“她並不是很意外。”裴行川道:“她認為這並不是顧桁近期才在研究的東西,早在他坐上島主之位後就開始琢磨了,畢竟顧桁就是那樣一個人,搶來的東西就是攥得太緊也會害怕被人奪回,所以他永遠會有一套很極端的備選方案。”
田椒:“比如說在自己輸了後就直接在整個霧島投放細菌病毒,讓所有人給他陪葬?”
“不。裴行川道:“你這麼說,就還不夠了解顧桁,顧桁想要的並非是誰給他陪葬,而是親眼看見不服從他的人滅亡。”
田椒:“……真是個純的不能再純的神經病。”
頭髮吹乾了,裴行川修長的手指從田椒綢緞一般的髮間穿過,親了親她的唇角,道:“如果覺得太累了就休息會兒?”
“你有事要做嗎?”
“嗯。”裴行川道:“這件事關乎重大,我要去跟他們開個會。”
田椒一向對這種冗長的會議不感興趣,便點點頭,“那我去睡會兒。”
裴行川彎腰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蓋好被子,道:“我要是回來的晚就不用等我一起吃飯。”
田椒哦了聲,裴行川拍了拍她,“睡吧。”
田椒這一腳睡的並不安穩,她模模糊糊的做了很多夢。
夢裡光怪陸離,好像什麼東西都有,卻又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有,最後一切畫面都黯淡下去,田椒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漆黑的空間裡,一排排的燈亮起,照亮了這個空間——
成山成海腐爛的屍體堆積在一起,將田椒包圍在了中間,讓她無路可去,忽而那些屍體掙扎扭動起來,發出尖利的哀嚎和痛苦的哭聲,田椒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驚恐的看著他們離自己越來越近,腐爛的臭味撲面而來,而她無處可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淹沒……
“……!”田椒從噩夢中驚醒,一身的冷汗,臉色白的下人。
天已經黑了,房間裡沒有光源,分為暗沉,田椒飛快的開啟等,這才從胸腔裡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剛才那個實在是太真實了。
真實到田椒現在身上還殘留著被腐屍抓撓的觸感,黏膩,冰冷,恐怖無比。
她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拿過手機,已經是夜裡八點了。
這一覺睡的過於漫長,田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下樓找了點吃的,她剛從廚房裡出來,就見有道人影立在客廳裡,被嚇了一跳。
“……是我。”那人轉過頭,竟然是宋巍。
田椒開啟客廳的燈,疑惑道:“您怎麼來了?”
宋巍在沙發上坐下,看了眼她托盤裡的牛奶麵包,問:“沒吃晚飯?”
“睡過頭了。”田椒有點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髮。
宋巍和藹的道:“坐下吃吧,我來找你是有點事情想要跟你說。”
田椒把東西放在茶几上,點點頭,“您說。”
“你們今天去東林灣了?”
田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東林灣是什麼地方?看見宋巍嚴肅的表情後,她忽的明白過來,恐怕今天師頌叫她去的那個地方,就是東林灣了。
“您知道這個地方?”田椒遲疑問。
“知道一點。”宋巍道:“不過我並沒有親眼去看過,只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這大大的出乎了田椒的預料,她本以為這是顧桁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