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桑令雪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在裴行川和師頌看來很不好辦的事情,她竟然只花了三天時間就得到了一堆照片——全是關於那座研究室的。
“即便是我的人也進不去。”桑令雪坐在長桌的主位上,身上是巨大的投影屏,一座灰白色的破舊建築屹立在樹影之間,牆皮都已經剝落了,說實話,任誰看上去都會覺得這是什麼垃圾處理站,而非一座殘害了無數人命的細菌病毒研究室。
“我的人只能在外圍活動,拍到這些照片都已經冒了生命風險。”桑令雪說:“顧桁把這裡看的很重要,嚴防死守,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所以我不建議強行潛入。”
田椒舉手:“那我們能直接炸了嗎?”
所有人都看向了田椒,似乎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這麼暴力的想法。
田椒有自己的道理:“我們又不需要搞清楚那種病毒的研究過程,訴求只是阻止顧桁把這種東西放出來讓所有人給他陪葬,所以只要放把火炸了就行了吧,不管是什麼細菌病毒,在上千攝氏度的火場中心也不可能存活下來。”
桑令雪頗為欣賞的點頭:“我覺得是個好主意。”
有幸能參加這場會議的師頌:“……喂,兩位女士,你們不要把放火炸樓這種事說的那麼輕描淡寫好不好?如果有更好的辦法,我們還是不要鬧出這麼大動靜,畢竟不好跟民眾解釋。”
田椒:“就說是在測試軍械效能咯,多大的事。”
“霧島還是太小了。”裴行川道:“爆炸和火災都不太可控,那附近還有不少居民,容易傷及無辜。”
田椒:“提前疏散呢?”
“那樣會打草驚蛇。”裴行川道:“顧桁何等心思縝密之人,要是察覺到不對,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做出應急處理,到時候事態發展就會完全失去控制。”
田椒輕嘖一聲,託著下巴道:“進又進不去,炸又炸不了,我是沒什麼辦法了,你們呢?”
師頌攤開手:“我沒想法。”
“我贊同田椒之前的提議。”桑令雪淡聲道:“如果能以一小部分人的死亡來換取大部分人的存活,那我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
裴行川之前就跟田椒說過,桑令雪從小就被當做領導人培訓,冷漠的讓人心驚,田椒在此刻才意識到裴行川所說的“冷漠”到底到了何種程度,她大概一輩子都做不到像桑令雪那樣冷靜的決定他人的生死。
“還不到那種極端的地步。”裴行川道:“能知道研究室的具體方位已經是很大進展,接下來的事情可以慢慢考量。”說完他看向桑令雪,道:“同時,我也希望你不要擅自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這樣我和田椒會很難辦。”
桑令雪挑起眉,沒說話。
這個臨時會議還算圓滿的結束了,田椒和裴行川一起往外走,師頌跟在田椒旁邊,道:“你這個準婆婆看起來很難對付啊。”
田椒:“放心吧,她根本不屑對付我,滿腦子都是自己該怎麼復仇。”
師頌摸摸下班,“也是,我原本以為最恨顧桁的的人應該是顧訓楹,沒成想這兒還有一位重量級。”
他在晨陽裡眯起眼睛,道:“我出生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霧島了,但我聽媽提起她,她們在少年時代的關係其實很不錯,只是後來漸行漸遠,少有聯絡。”
田椒好奇問:“為什麼?”
“媽媽是內心很柔軟的人,如果讓出一樣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能解決紛爭,那她會毫不猶豫的讓出來,桑磬則不同,她從小接觸的教育方式告訴她,要如虎狼一般兇猛,年紀尚幼時還好,等到她們都大了,難免就會出現分歧,為了不徹底鬧僵絕交,彼此遠離其實已經是最好的方式。”
師頌提起杜芳堇,眉眼都變得柔和幾分,輕聲說:“拋去個人恩怨不談,其實說實話,顧桁比桑磬適合做這個島主。”
“桑磬太固執了,一意孤行剛愎自用,總覺得自己的決定才是正確的,所有人都要無條件的服從她的命令,在這一點上,顧桁起碼還知道偽裝一二,允許他人有言語的權利。”
田椒小聲道:“你在這裡說這些,要是讓桑女士聽見了,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哦。”
師頌驚疑不定的道:“不會把,她心眼這麼小,別人說兩句都不行?”
田椒聳聳肩:“那倒不是,你說她什麼她都無所謂,只是不能讓她聽見你誇顧桁,會死的很慘的。”
師頌:“……”
田椒回去的時候,發現桌子上有個沒拆封的包裹,傭人道:“剛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