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師頌剛從洗手間裡出來,身上就裹了張浴巾,冷不丁看見出窗戶上蹲了個人,嚇了一大跳,等看清楚是誰後,無語道:“我說過多少次了,找我請走正門,不要爬窗戶!”
蹲在窗戶上的少女:“可是少爺,我走正門會被裴行川的人發現的。”
“……行了這次原諒你,趕緊下來,上面多危險啊。”師頌擺擺手,“記得把窗戶關上啊,風吹著怪冷的。”
“哦。”少女跳下來,關上窗戶,“少爺,需要我幫你吹頭髮嗎?”
“不需要。”師頌自己拿起電吹風吹頭髮,在噪音裡道:“有成果了?”
“上次他們沒在a城找到田小姐,便又輻射了周邊好幾個城市的搜尋,我放了幾個煙霧彈出去,夠他們忙活一陣子。”少女說:“不過依照那位的精明程度,恐怕撐不了太久。”
“我讓你找的人帶來了嗎?”
少女:“你是說田嘉嫣嗎?已經帶來了。”
“把她推出去吧。”師頌輕描淡寫的說:“她不是做夢都想變成人上人嗎?我偶爾也做個好人,幫她實現願望好了。”
少女忍不住吐槽道:“你管這叫好人嗎?”
師頌:“鳶尾,你還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
“少爺教得好。”鳶尾面無表情的說:“今天見到了田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你覺得呢?”師頌反問。
鳶尾想了想,認真說:“她真好看。”
“……”師頌道:“好吧,她是很好看,但是我讓你看的是外表嗎?”
“跟她接觸的是你不是我,我怎麼會知道。”鳶尾攤開手。
師頌摸了摸下巴,“她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謹慎很多,可見在裴行川身邊她確實成長了很多,或許能夠負擔得起那些沉重的東西……但對一個小姑娘來說,這太不公平了,所以我會給她選擇的權利。”
鳶尾疑惑:“怎麼突然這麼冠冕堂皇,你以前不都是個禽獸麼,怎麼現在變成衣冠禽獸了?”
師頌嘖了聲,“沒大沒小的說些什麼呢,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趕緊走。”
鳶尾卻把外套一脫,道:“我要在這你這兒洗個澡睡一覺,我不想再去天橋底下了,那些流浪漢真的很臭。”
師頌心虛的咳嗽一聲,“行行行,去吧去吧。”
……
第二天一早,田椒就迷迷糊糊的被裴行川從床上挖出來了,暈頭轉向的洗臉刷牙,下樓吃早飯的時候才稍微清醒點,她以為自己就已經夠困了,沒想到師頌比她還困,哈欠連天的在她旁邊坐下:“早上好啊。”
田椒:“你昨晚上做賊去了嗎?”
師頌:“這不是要去霧島了,緊張的睡不著麼。”
這當然是鬼話,他純粹是忘了鳶尾太累了睡覺就會說夢話,這丫頭在夢裡不間歇的罵了他兩個小時,聽得他暴跳如雷卻無計可施,一整晚都處在一種“來個人吧誰都好要不把鳶尾掐死要不把我掐死求求了”這種暴躁又萎靡的狀態中,能睡好才怪。
田椒咬了口麵包,“看不出來啊,你還怕這個。”
“我當然怕啊,我怕的坐立難安仰臥起坐。”師頌嘆氣,“其實我這人吧,從小就沒什麼大志向,最大的心願就是世界和平,要不是沒辦法,誰樂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活啊。”
田椒喝了口牛奶,把他的話當單口相聲聽,師頌:“而且昨晚上吧,我還不由得想起了我小時候,跟我養父母在一起生活的時候了,那時候的我是個多麼陽光開朗的小男孩啊,到底是什麼改變了我,又是什麼造就了今日的我?”
“是沒錢吧。”田椒說:“我看你窮的襪子都打補丁。”
“……我們剛認識一天,不適合談這麼私密的話題,田小姐,你越界了。”
田椒聳聳肩,“好吧,原本還想說給你個十塊八塊的讓你去買雙新襪子。”
師頌立刻變了一副表情,道:“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我覺得跟田小姐你特別投緣,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就已經是金蘭之交了。”
田椒沒忍住笑,真給了他拿了錢,師頌歡天喜地的出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中了五百萬。
下午時候,他們出發去碼頭。
船已經準備好了,是霧島專用的船隻,只接有“通行證”的人,田椒他們到的時候人已經不少了。
田椒之前問過裴行川,霧島是如何檢測血脈的,這才知道霧島有自己的血脈圖譜資料網路,可以隨時做親緣鑑定,如果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