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心想田嘉嫣雖然不太聰明,但罵人還挺會的,專往人肺管子戳,宋可玲又是個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這不炸了才怪。
“二小姐。”田椒屈起手指敲敲門板,道:“你還好嗎?”
宋可玲砸花瓶的動作頓住了,轉頭盯著田椒,罵道:“你是哪兒來的醜八怪?!”
“……”田椒覺得自己有被傷害到,“是我啊二小姐,我是小花,我特意化了個妝來找你,你怎麼能說我是醜八怪呢。”
看著她那大紅大紫的臉,宋可玲嘴角抽了抽,但轉念一想,這裴小花長得太出眾了,這樣也不錯,道:“我在氣頭上,以為是田嘉嫣那賤人來了呢,不是說你。”
“又被她氣到了?”田椒嘆口氣說:“其實你真沒必要這麼生氣。”
宋可玲皺眉:“你也覺得我亂髮脾氣??”
“當然不是。”田椒道:“她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犯得著跟她置氣麼?傳出去了別人還覺得你這當姐姐的氣量狹小,要是你對她的挑釁不聞不問,大家還反倒覺得你有容人雅量,而三小姐是個跳樑小醜。”
“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宋可玲怒道:“這個賤人,要不是臨走前爸和哥都囑咐了我……我真想直接撕了她的嘴!”
聽宋可玲這話風,她所謂的“撕了她的嘴”絕不是口頭說說而已,以前估計沒少幹。
畢竟在霧島這個以血脈為紐帶、以權力為養分的畸形地帶,身份可以決定一切。
上位者做什麼都可以,而下位者做什麼都是原罪。
“現在情況敏感,也只能忍一忍了。”田椒說:“等島主遴選結束,還有誰會關注她?到時候還不是你想怎麼處理都行。”
聽見這話,宋可玲總算是舒心許多,“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就先忍了她,等島主遴選結束……哼。”
她整理了一下頭髮,讓人進來收拾殘局,問田椒:“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田椒把鳶尾的事情說了一遍,道:“我覺得跟她很投緣,就想帶她走,可我在這裡哪有什麼話語權啊,只能找二小姐你了。”
一句話的事情宋可玲根本就沒放心上,擺擺手道:“這多簡單,人你帶走,我讓人跟管理層說一聲就行了。”
“這有什麼。”宋可玲眼珠子一轉,想到什麼,“明天就要到霧島了,今晚遊輪上有個晚宴,田嘉嫣也要參加,她肯定要找禮服,我得想辦法讓她出個大丑。”
田椒:“。”
這位宋二小姐真是好標準的一個無腦反派啊,搞的都是什麼惡俗手段。
“你跟我一起去。”宋可玲抬抬下巴,“給我出謀劃策。”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田椒當然不能拒絕,只好點頭。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師頌摸摸下巴:“這麼看著,田小姐跟宋二小姐關係還挺好?”
“宋可玲這樣的人,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裴行川淡聲說:“憑藉本能做事,所以會有極致的善和極致的惡,這樣的人極其不穩定,才是最危險的。”
師頌:“在霧島長大的人很難擁有正常的性格吧,畢竟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在那種地方保持無用的善良,只會成為他人向上爬的墊腳石。”
“你對顧訓楹這個人怎麼看。”裴行川忽然問。
“我又沒見過他我怎麼知道……”看見裴行川冷淡的眼神,師頌改口道:“他應該是最適合在霧島生存的惡棍。”
師頌笑了笑,“如果說宋可玲是個三觀畸形的孩子,還幹不出什麼滔天的壞事,顧訓楹就是個沒有三觀的瘋子,他做出什麼我都不會奇怪——等你見了他,你就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打過交道?”
“算不上。”師頌道:“跟他打交道,我有幾條命?”
師頌說完打了個哈欠,“我先回去補個覺,困死了。”
“睡覺之前不宜提起顧訓楹這人,容易做惡夢,影響睡眠質量。”
……
宋可玲思來想去準備剪破田嘉嫣的禮服裙。
得知宋可玲這個天才計劃後,田椒抽了抽嘴角,說你開心就好。
宋可玲把價值六位數的裙子剪壞後拍拍手,“我看她今晚怎麼出醜。”
誰知道這天晚上的晚宴,不管田嘉嫣出了多大的醜都沒人關注了,因為宴會上出現了一個誰都沒想到的人。
田椒看著那個穿著一件黑色t恤、左耳打了一排耳釘的年輕男人所過之處人群自動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