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去了裴氏。
因為之前祝景殊搞出的爛攤子,現在公司有一大堆事情要忙,田椒站在會議室門口,看著裡面坐在首位上臉色很冷的男人。
裴行川在她面前,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好像永遠是散漫而慵懶的,不管是什麼事在他眼裡都不值一提。
曾經讓田椒無比煩惱的武立,甚至都不用裴行川出面,只要提起他的名字,周志禮就嚇得要連夜把武立送走,這樣一個積威深重、手握滔天權勢的人,最近卻總是心神不定,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而憂慮。
雖然他不說,但田椒能猜到,肯定跟桑令雪讓他去做的事情有關。
“……少夫人?”池槐拿著檔案過來,看見田椒站在門口,愣了愣,道:“我進去跟老大說一聲?”
田椒搖搖頭,道:“不用,你忙吧,我沒什麼事。”
池槐點頭,進去後將檔案交給了裴行川,裴行川只翻了兩頁就冷著臉將檔案砸在了會議桌上,瞬間嚇得與會的諸位高層兩股戰戰,縮著腦袋不敢說話。
估計接下來就是要罵人了,田椒笑了笑,轉身回了裴行川的辦公室。
這場會一直開到下午四點,裴行川才一身戾氣的進來,邊走還在跟池槐吩咐什麼,看見田椒靠在沙發上縮成小小一團睡著了,聲音戛然而止。
池槐連忙低聲道:“剛開會那會兒少夫人就來了,她不讓我告訴您。”
“嗯。”裴行川道:“先出去吧。”
池槐點頭。
裴行川走到沙發邊,拿過田椒專用的淡黃色毯子給她蓋上,動作已經很輕了,但田椒還是睜開了眼睛:“開完會啦?”
“吵醒你了?”
“沒有,我一直沒怎麼睡著。”田椒半眯著眼睛,伸手抱住裴行川的脖子,拉著他俯下身來,親了親他眉心:“你最近總是皺著眉頭。”
“有嗎?”裴行川輕笑:“可能是因為,不管是公司的人,還是議會的人,都太蠢。”
他靠在田椒頸側,感受到她頸動脈的跳動,“怎麼來公司了,有事找我?”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田椒反問。
“我最近會多,沒時間陪你,怕你無聊。”裴行川親了親她的唇角,“你一來,我還要分心。”
田椒挑眉:“這麼說,我還是個禍害了?”
裴行川低笑:“是我把持不住。”
“……不過既然來了。”他抱著田椒翻了個身,讓她躺在自己身上,用高挺的鼻尖卻蹭她柔嫩的臉頰,輕聲說:“那就親一下?”
“你不是已經親了嗎?”田椒悶聲說。
“讓你親。”裴行川拇指拂過她淡紅色的唇瓣,看見小姑娘纖長的眼睫輕顫,“教過你那麼多次,是時候驗收成果了。”
他這麼一說,田椒心裡竟然多了點面臨考試的緊張感。
她垂眸看著裴行川的臉。
不管看多少次,她都覺得裴行川這張臉長得太完美了,不管是深邃立體的眉眼、挺拔的沒有一絲弧度的鼻樑,還是薄而冷的唇,都像是照著她心裡最喜歡的模樣長出來的一般。
細白的手指滑過裴行川眉眼,落在他眼角,而後她展開手指,蓋住裴行川的眼睛,吻了下去。
她的吻技仍舊青澀而笨拙,像是渴水的幼獸,緩慢的去舔裴行川的下唇,似乎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什麼,等舔吻唇瓣一無所獲後,這才緩緩去試探能否撬開他的齒關。
裴行川自然是放行的,所以田椒很輕鬆的就碰到了他的舌,那一瞬她顫了顫,明明佔據了全部的主動權,她卻仍舊想要逃跑,受制於人的裴行川反倒是強勢的按住了她的腰,讓她無處可逃,啞聲問:“怎麼不繼續?”
“……”
田椒抿了抿唇角,吻的更深。
她學著裴行川過往吻她時所做的一切,從牙齒、上顎、舌頭,緩慢又細緻的去吻,做學生的時候往往最是細緻認真,一點細節都不敢遺漏,就怕拿了低分。
安靜的辦公室裡有粘稠的水聲,田椒聽見了,羞的耳垂髮燙,脖子通紅,她還聽見了裴行川有些急促的喘息聲,就響在耳邊,那麼近。
田椒不由得有些得意。
看來她進步很多,都能讓裴行川意亂情迷了。
剛剛得意了沒兩秒,裴行川忽然摟住她一滾,兩人從沙發上滾落到柔軟的地毯上,裴行川俯身看著她:“有點進步。”
田椒翹起小尾巴:“一點嗎?”
“很多。”裴行川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