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蓉多半是有些懷疑人生,好一會兒都沒說話,田椒想了想,道:“顧小姐不想二小姐當你嫂子?”
“誰能受得了宋可玲那種神經病啊!”顧含蓉暴躁道:“我討厭她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田椒:“現在三小姐回來了,二小姐就跟顧少沒關係了,你還這麼生氣做什麼?”
“可你不是說我哥和……”顧含蓉咬牙,“你不是說他兩就糾纏不清嗎!”
田椒:“但是顧少的未婚妻已經另有其人了啊,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顧小姐請放心。”
“那可不一定。”顧含蓉喃喃自語:“我哥那種人可不是輕易就能被束縛的……”
田椒繼續道:“現在顧少忙著島主遴選的事情,是不會做這種出格的事情的,顧小姐與其操心這個,還不如操心一下自己板上釘釘的新嫂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是說還沒有見過她嗎?不如趁現在這個機會去見見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顧含蓉點點頭,“我這就去宋家一趟!”
她走出去幾步忽然又轉過頭,想要說什麼,田椒欣喜道:“顧小姐是要帶我一起走嗎?那太好了,我正想離開呢!”
“哼,你想的美。”顧含蓉冷冷道:“我哥既然把你帶回來了,你就好好的待在這裡吧!”
說完便匆匆的離開了。
田椒保持失落的神情直到顧含蓉走遠,這才拍了拍手,輕嘖一聲,“小丫頭一個。”
她坐回鞦韆上慢慢晃盪,愜意無比。
不遠處的顧訓楹站在樹後,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她倒是有點小聰明。”顧訓楹說:“輕而易舉就轉移了矛盾。”
跟在顧訓楹身邊的那人道:“小姐本就沒什麼腦子,被忽悠也是正常事。”
顧訓楹輕嗤一聲,“你說得對……顧含蓉蠢得可以,就是不知道我那位大哥……”
說到這裡,顧訓楹饒有興味的勾起唇角,“好歹是桑磬那個女人的兒子,應當不會跟顧含蓉一樣蠢吧?”
“這個屬下就不太清楚了……”
“鄭叔,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那位兄長也趁此機會來了霧島呢?”
被他稱作鄭叔的男人道:“我考慮過這個可能,做過嚴格的篩查,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要是能夠被輕易的找出來,那多沒意思。”顧訓楹漫不經心的說:“要是他真的來了,你說他的目的又會是什麼?”
鄭叔猶豫了一下,“跟您爭奪島主的位置?”
“不……”顧訓楹眯起眼睛,緩緩道:“他如果回來,只可能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報仇。”
“畢竟桑家上百口的性命,血流成河,那座廢棄的宅子,至今都傳說在鬧鬼呢。”
……
田椒在顧訓楹的院子外面逛了一上午,除了顧含蓉外並沒有遇見其他人,顧家的佔地面積很大,卻空空蕩蕩的沒什麼人,來來往往的傭人也是垂眉斂目不敢多說話,吃過午飯後,田椒便嘗試著走的更遠一些,仍舊沒人阻攔她。
亂走一通後,田椒看見了一個小院落,院子裡種滿了月季,在看見花牆下那道瘦弱的身影時,田椒愣住了。
一瞬間她甚至以為是回到了裴家的老宅子裡,第一次遇見桑令雪時,就是這樣的場景,連瘦弱的背影都那麼相似。
直到那個女人轉過身,看見她的臉,田椒才回過神來。
不是桑令雪。
雖然長得有幾分相似,但和桑令雪本人完全不一樣。
田椒反應過來這人是誰。
和桑令雪長得像、住在顧家偏遠的院子裡……應該就是顧含蓉的生母了。
整個霧島的人都知道顧桁找了個替身,還生了個孩子,顧桁多年來卻沒給這母女兩名分,也不知道她們在這深宅大院裡是什麼樣的想法。
“我好像沒有見過你。”那女人沙啞開口,嗓音很奇怪,就好像聲帶損毀過,粗糙的聲音和柔美的長相既然不同,顯得十分怪異。
“你是來遊玩的客人?”女人又說,"迷路了嗎?"
“……嗯。”田椒走過去,道:“我在院子裡瞎逛,這裡太大,一時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女人笑了笑,開啟籬笆門讓她進來,道:“在我這兒坐一會兒吧,我剛剛泡了紅茶,等會兒有傭人路過的話,我叫他們送你回去。”
她態度友善的簡直不像是霧島的人,田椒一時間有些怔愣。
“哦……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