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不是成年人,只要是人,那就都複雜。”晏筠拍拍田椒的肩膀,道:“等你再長大一點就知道了。”
“好了,我看時間差不多了,走唄?”
田椒跟著他一起站起身,晏筠忽然道:“裴二你不陪著小椒啊?我先說好啊,我這人不靠譜,玩兒起來不一定能顧得上她,要是她被人欺負……”
裴行川冷冷道:“知道自己不靠譜就閉嘴。”
晏筠也不生氣,道:“一起吧一起吧,從小就不合群,從來不參加聚會遊戲,今天就算是小椒帶你見世面了。”
田椒茫然:“我?”
晏筠湊過去小聲說:“我哪有你面子大啊,要是我說,他肯定不同意,還得你來。”
“要怎麼來?”田椒問。
“看你心情。”晏筠道:“我覺得不管你怎麼來,他都會答應你的。”
田椒猶豫了一下,抬手抓住裴行川的袖子拉了拉,“裴先生……”
她身體側過去一點,又大又圓的眼睛直直看著裴行川:“我們一起好不好?”
聲音又甜又軟,讓人在一瞬間想起很多糖分超標卻可以讓人加速分泌多巴胺從而心情愉悅的食物。
別說是裴行川了,就是在旁邊看戲的晏筠都有點受不了。
怪不得都對會撒嬌的女孩子沒辦法呢,確實很難頂得住。
“……”裴行川一隻手按住田椒的腦袋,將她轉向門口:“我說不去了嗎?”
田椒仰起腦袋:“那你就是答應啦?”
裴行川:“萬一你待會兒抱著我哭,我還得給你擦眼淚。”
“我才不會哭呢。”田椒撇嘴,頓了頓又不確定的道:“……可能會哭,但現在你都答應我了,我肯定就不哭了嘛。”
裴行川輕嗤一聲。
三人往外走,大概是因為遊戲時間到了,舞池裡的人都少了很多。
宴會廳裡比之之前更加熱鬧,德州撲克、猜大小、俄羅斯輪盤……各種遊戲都有,不過晏筠想著這種多多少少都跟賭博沾邊,不適合田椒玩兒,他在人群裡梭巡一圈兒,忽然道:“我們玩兒那個去。”
有人正在組局,大聲道:“耳語傳真還差四個!有沒有人來啊!”
晏筠舉手:“這裡三個。”
田椒好奇問:“這遊戲怎麼玩兒?”
“規則很簡單。”晏筠道:“所有人分成兩個隊,會由主持人分別告知每一隊的第一個人一句話,然後這句話要用耳語的方式依次往後傳,只能說一遍,最後由最後一個人複述,比哪個隊伍正確率高,輸了的那個隊就要喝酒。”
“不過也別有心理壓力,大家來這這兒就是玩兒的,輸了也沒什麼。”
田椒道:“好像很簡單的樣子。”
晏筠:“規則簡單,過程可不簡單,誰知道會在誰那兒掉鏈子……我不跟你們一個隊啊,我才不要和情侶組隊。”
他說著就去了另一隊,很快就和隊友打的火熱。
晏筠確實是天生適合這樣名利場的人,越是熱鬧的場面他越能融入其中。
“沒義氣。”田椒撇嘴:“竟然就這麼拋下我們了。”
此時參加遊戲的人都按照豎列坐好,田椒他們來的有點晚,只能在最後面,雖然晏筠說了不要有壓力,但田椒還是有點緊張,不願意當最後一個,裴行川便成了隊伍中的最後一人。
田椒端端正正的坐好,比小學生還乖巧,坐在她前面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打扮的跟古歐洲的吸血鬼伯爵似的,臉上起碼上了三斤粉,但一開口卻帶著純正的c國h省口音:“泥嚎呀!”
“……你好。”田椒好奇的打量他的假牙:“這個是粘上的嗎?”
吸血鬼點頭:“費老大勁兒了!你這個面具也炫酷哇!”
田椒跟他商業吹捧一番,前面主持人道:“好了,請大家安靜,遊戲現在正式開始啊!”
為保公平,兩個隊所傳達的話都是一樣的字數,不存在誰的更難誰的更簡單,兩邊同時開始傳話,田椒非常緊張看著的前面的人。
之前還覺得簡單呢,這會兒正式開始了才知道在這喧嚷的宴會廳裡聽清楚一句耳語有多難。
很快就到了田椒前面的國產吸血鬼,她立刻傾身過去,屏氣凝神的聽這位老哥傳達的話。
旁邊在玩兒德州撲克的人聲音實在不小,田椒全神貫注的努力聽清了那句話,遲疑了一下,轉頭看著裴行川。
裴行川和這裡所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