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通通住手!”收到訊息的裴行遠匆匆趕來,看見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妻子,頓時氣血上湧,三兩步上前一把按住行刑那人的手,怒道:“你們還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這樣對待裴家的大少夫人!”
池槐溫聲道:“大少來了,想必大少應該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了?”
裴行遠道:“我不知道什麼前因後果,只知道你們打了我的妻子!”
“既然大少不知道,那就由我來告訴大少好了。”池槐並不在意裴行遠處在爆炸邊緣的樣子,道:“今天六點多的時候,二少出了一場車禍,跟一輛料車相撞,若不是我們的司機技術高超避開了大部分的衝撞,車裡的三個人都會喪命。”
裴行遠深吸口氣,道:“他出了車禍,跟雅霖有什麼關係?”
“這就是我要說的了。”池槐道:“料車司機當場死亡,但我們仍舊從他的人際關係和生平中摸排出了他是收人錢財的亡命之徒,經過調查,二少的行蹤便是大少夫人洩露給司機的,大少,大少夫人買兇殺人,難道您要包庇嗎?”
裴行遠愣住了。
“……買兇殺人?”
“我沒有!我沒有……”陳雅霖氣若游絲的開口:“我沒有買兇……”
裴行遠看了眼鮮血淋漓的妻子,低聲道:“雅霖她沒有這個膽子。”
做了十來年的夫妻,他對自己的妻子再清楚不過,陳雅霖壞,但也蠢和膽小,她根本沒有買兇殺人的膽子和本事。
“大少口說無憑。”池槐道:“這件事若是報警,大少夫人就是第一嫌疑人。”
“你……你還想著報警?”裴行遠大驚:“這都是家事,鬧大了像什麼樣子?”
池槐微笑:“抱歉大少,這是二少的意思,我也無權更改。”
裴行遠猶豫一瞬,盯著陳雅霖道:“你都做了什麼,全部老老實實的交代,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陳雅霖哽咽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他是忽然出現的,告訴我只要跟他合作,就能、就能讓裴行川再也不能在家裡作威作福,我、我沒想讓裴行川死的,我真的沒有這麼想……”
裴行遠皺眉道:“他說你就信了?”
“我……我也是一時糊塗啊。”陳雅霖哭著說:“我被關在祠堂裡,顏面掃地,誰都可以笑話我兩句,我實在是太生氣了,所以才……”
裴行遠簡直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了,但眼下不是罵陳雅霖的時候,還是得趕緊把陳雅霖救下來。
他道:“雅霖雖然洩露了行蹤,但買兇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不應該受這麼重的家法,裴行川,見好就收,不要太過分!”
裴行川靠在祠堂的門框上,淡淡的看著院子裡的鬧劇:“可惜,我這人最愛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若偏要過分,大哥要怎樣?”
裴行遠臉都青了,“你不要忘了父親去世前你答應過什麼!”
“大哥和父親似乎都忘了,我從來不是什麼一諾千金的君子。”裴行川笑了笑,聲音裡卻帶了血腥氣:“她想要我的命,我既然要報復回來,自然也要取走她的命才算是公平。”
“你想要她死?”裴行遠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裴行川你瘋了嗎?她可是你大嫂!你就為了一個鄉下丫頭,要她的命?”
“在我看來,她的命不如那個小丫頭金貴。”裴行川輕嗤一聲:“但我如今心情不太好,殺了她如果能讓我心情好些的話,何樂而不為呢?”
陳雅霖嚇得五官都扭曲了,她也顧不得渾身的傷口,竭力掙扎起來,哭求道:“行遠……行遠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行遠!”
裴行遠萬萬沒有想到裴行川竟然會做這麼絕。
他從前只覺得裴行川性格乖戾無常,現在才明白,那甚至已經算是裴行川比較“溫和”的模樣了。
若是將這層溫和的假象揭去,其下冷血瘋狂的模樣,才是他的本相。
裴行川眸光淡漠,好像陳雅霖在他眼中不過一隻隨手就能捏死的螞蟻,“時間差不多了,送大少夫人上路。”
“是。”
“行遠……行遠救我!”陳雅霖瘋狂尖叫,聲音悽楚至極。
裴行遠青筋直跳:“裴行川!今天你想動她,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大哥也不想活了麼?”裴行川眯起眼睛:“也好,那就送你們一起上路,也有個伴兒。”
他手指往下一壓,池槐立刻給手中的槍上膛,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裴行遠。
放狠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