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曲在明亮寬敞的咖啡廳裡靜靜流淌,進進出出的人都穿著講究,讓人一看就覺得高大上。
薛裕菱推開玻璃門,服務生立刻笑著迎上來,薛裕菱道:“我找人。”
她視線在店裡梭巡一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約的人,她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男人對她露出一個笑:“給你點了杯曼特寧。”
“謝謝。”薛裕菱將包放在旁邊,喝了口咖啡。
如果田椒在這裡,立刻就能認出坐在薛裕菱對面的人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王志偉——鹿桐的經紀人。
“咱們上次見面都得是一年前了吧。”王志偉並不著急說出自己的主要目的,反而笑眯眯的敘舊:“自從薛大記者升了官兒,那是越來越難見到了啊。”
薛裕菱卻直切主題:“老王,我不是來跟你敘舊的。”
王志偉道:“既然大家都是敞亮人,那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大料,會讓你找上我?是我手底下的藝人?”
“對。”薛裕菱取出錄音筆,放在了桌子上,王志偉立刻就想伸手去拿,薛裕菱卻抬手按住了,看著王志偉說:“你最近這段時間不是一直都在發愁麼,手底下最大的搖錢樹馬上就要到期了,屆時跳去別的公司,她創造多大價值都跟你沒關係了。”
“……”王志偉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自然是個人精,他立刻就明白了:“你說的這個料,是鹿桐的?”
可他帶了鹿桐兩年,完全想不到鹿桐能有什麼事能被稱得上“大料”。
畢竟她太安分了,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裡,她的目的非常純粹,就是想要有一份工作,然後掙點錢讓自己餓不死,什麼賭什麼毒已經混亂的男女關係,那是一點都不沾。
“我這兒有份影片,你先看看。”薛裕菱在手機上調出一份影片,放在了王志偉面前,“是我去學校監控室拷下來的。”
影片內容赫然是鹿樺在辦公室裡的所作所為,他們當時站在門口,正好被走廊上的監控拍下來了,能夠很清楚的看見鹿樺的臉,鹿桐也能截出幾張全臉。
王志偉驚疑不定:“這……”
“再聽聽錄音。”薛裕菱開啟了錄音筆。
她原本只是出於職業習慣錄音,卻不料能拿下這麼大一個料。
好一會兒,王志偉才搓了搓手,道:“薛大記者這是什麼意思?把這份錄影錄音給我?”
如果這些東西在他手裡,他倒確實可以試一試威脅鹿桐留下,但如果鹿桐非要魚死網破,拼著名聲臭了的危險也要離開聖遠傳媒,那這麼做也只是跟鹿桐結仇罷了。
“不不不。”薛裕菱勾起唇角:“我怎麼會有這樣幼稚的想法?我來找老王你,就是要唱這個黑臉,至於唱紅臉的機會,就給你了。”
王志偉遲疑道:“你是說……”
“這份料我會爆出去,同時,被霸凌的這個孩子的母親會起訴鹿樺,這件事必定會鬧得很大,只要吃穩了這波熱度,我升上我們辦公室領導不是問題。”薛裕菱道。
王志偉笑著說:“那薛大記者找我又是為了什麼?這不都是對你自己有利的事情麼?”
“這件事一旦爆料,鹿桐一定會被口誅筆伐,在群情激奮的時候,鹿桐孤立無援,這時候就要你出面,幫她上下疏通關係,讓受害者這邊放棄起訴,公開表示原諒她。”薛裕菱慢條斯理的說:“據我瞭解,鹿桐是個挺單純的人,此時她會對你感恩戴德,為你繼續留在聖遠傳媒,或者是帶你去一起去別的地方,都只是你一句話的事。”
哪怕王志偉自認不是什麼好人,聽見薛裕菱的這番算計,還是後背一涼。
這女人簡直像是豔麗斑斕的毒蛇,被她盯上,實在恐怖。
王志偉不自覺的摩挲了一下咖啡杯,道:“你確定能讓那對母子原諒鹿桐?我事先說好,鹿桐雖然是我的搖錢樹,但我跟她沒仇,相反,還挺欣賞她,讓她的事業止步於此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當然。”薛裕菱輕蔑道:“範琪懦弱無能,什麼都聽我的,這點你放心,而且,我也不會讓鹿桐真的就在這兒斷送,畢竟……”
她微微一笑:“這件事過後你盡力留鹿桐在聖遠傳媒,她賺的錢,我要從其中抽兩成,你可以回去跟公司商量商量。”
王志偉立刻就炸了:“兩成?你在做什麼夢?”
這女人實在是太狠辣了,她要踩著鹿桐這塊墊腳石爬上高位不算,竟然還想榨乾鹿桐最後的利用價值,要鹿桐為她源源不斷的賺錢!
試想如果計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