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聲音柔軟的像是一陣帶著甜香的風，在安靜的直播間裡顯出空靈之感，語氣更是平和，絲毫沒有因為彈幕上那些難聽話動怒的樣子。

【……之前我還說是不是甜果兒換號捲土重來呢，現在看來不是，這主播聲音比甜大姐那百萬音效卡夾子音好聽多了。】

【聲音聽著好小，真是高中生準備考大學啊？】

【對不住聲音可愛罵不下去了，主播我給你點關注了，有時間大家一起聊聊天唄？】

【……你們還真是記吃不記打，之前也是這麼捧甜果兒臭腳的吧？這聲音哪裡好聽？明顯就是用了音效卡還捏著嗓子說話，我都要聽吐了。】

之前那些人罵人田椒沒生氣，被人說聲音難聽給她委屈壞了，立刻跑到隔壁敲門：“裴先生！”

裴行川的書房就在旁邊，這會兒他正在跟公司高層視訊會議，聽見敲門聲，他抬起眼皮，問：“怎麼了？”

眾位高層自覺閉嘴——裴二少這麼溫柔的語氣就不可能是在跟他們說話，要是哪天他們能見到大老闆的好臉了，這也說明他們離死期不遠了。

田椒推開一條門縫，只探出一個腦袋：“如果有人罵我，我能罵回去嗎？鹿桐說做公眾人物要注意形象，說錯一個字都是黑料，要被人罵一輩子，可我實在是忍不了。”

裴行川瞬間就知道發生什麼了，道：“直播間的人罵你？”

“……也不算罵吧。”田椒勉強能理解觀眾們為什麼那麼激動，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更何況她實在是小靈通衝浪，不知道甜果兒的事情，那些人會追來罵人，也算是情有可原。

但理解歸理解，並不意味著她就會當個受氣包忍著。

“就是說話比較難聽。”田椒想了想說：“我想懟回去。”

裴行川眸中劃過一抹笑意，將手中那支萬寶龍鋼筆轉了一圈兒，道：“隨便罵，晏筠有最專業的公關團隊。”

再不濟，裴氏還養著幾個吃乾飯的駭客。

聽了這話，田椒立即吃了一顆定心丸，跟裴行川揮揮手，回到書桌前。

彈幕疑惑：

【怎麼回事，被罵到破大防偷偷去哭了？】

【主播開麥，聲音好聽。】

【笑死了，總不會是去跟家長告狀了吧？】

田椒看到這條彈幕還怪心虛的——她還真是去跟家長告狀了。

“我再說一遍，我不賣學習秘籍，也不賣任何輔導書。”田椒皺著眉道：“我那個標題既沒有敏感詞也不違法，你管我寫什麼呢？再說了，如果對我有意見，你可以發彈幕，反正我不看。”

她說完拿起筆繼續跟試卷作鬥爭，不再管直播間的觀眾，一時間只有中性筆在紙面上摩擦發出的沙沙輕響。

【？她真不管我們了？】

【還要繼續罵嗎兄弟們，這個主播不看彈幕啊。】

【平臺通知我舉報無效，說主播沒有做出違規的事情。】

【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人家說了不賣東西，還死揪著一個標題不放幹什麼？當網路警察就這麼快樂嗎？】

【笑死，她說不賣就不賣？等靠著甜果兒的熱度起來了有了粉絲，指不定就家裡人出點什麼事的得點什麼病不得不直播帶貨賺錢了呢。】

【裝的都是很大度的樣子，其實心裡已經氣死了吧？黑紅沒前途的，放棄吧。】

【你們別再來罵她了，這不是上趕著給她送流量麼？】

【……不是，這道題的輔助線還能這麼畫？不開玩笑我們老師昨天才講過這道題，老師給的解法比她這個複雜多了，這麼畫的話……我去，好驚豔的解法。】

【對對對，我剛剛就想說了，她做題好快，我還在看題目呢她解題都解一半了！】

【這不是甜果兒的慣用伎倆嗎？事先寫好解題步驟重新謄抄一遍罷了。】

【這道題的解法非常另闢蹊徑，我覺得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彈幕上吵得不可開交，等田椒一張卷子做完，發現自己直播間的人氣不降反升，實時觀看人數竟然已經有三千了，這對於新人來說可不常見，雖然大部分都是來罵人的。

田椒拉伸了一下手指，這時候穆阿姨敲了敲門，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和一杯水進來，她小心的沒有入鏡，只是道：“小姐，吃點水果休息一下。”

“嗯嗯，謝謝穆阿姨。”田椒往嘴裡送了一塊哈密瓜，看彈幕都在cue她聊天，便開啟了麥克風：“你們想聊什麼？埃爾米特定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