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張逸辭別了對他戀戀不捨的二牛。
對於一個剛剛接觸修行的人來說,二牛如飢似渴地汲取著修煉的知識,對於新的領域懷有無比的熱情和決心。午後剛開始兩人還繼續趕路,但在二牛不停地追問下,張逸索性就提議在路邊停下來。直到天色漸晚,在張逸口乾舌燥後幾句毫無營養的鼓勵下,二牛才叩頭離開。
黑夜如淵,吞噬了最後一縷夕陽,雨後的寒風在山林中呼嘯。
半山腰一處幽深的山洞外,一隻碩大的黑熊屍體“躺”在那裡。胸口處的大洞依然有血液流出,染紅了一大片草地。地上一道長長的血痕蔓延至洞口,顯然是在洞內被殺後拖拽到這裡。黑暗的山林中伴隨著低吼泛著數十道幽光,想必是被血腥的氣味引來,但卻遲遲不敢上前。
山洞深處,一座簡易石臺上擺放著香爐和燭臺。上方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塊古樸的玉佩。石臺下放著兩支斟滿的酒杯和一盤肉乾,四周鋪滿了山野間採摘來白色的野花。
張逸跪在石臺前默默的注視著牆上的玉佩,在跳動的燭光中似是在對自己述說著什麼。
“唉!這孩子看起來並沒有平時那麼樂觀開朗。”
“他”本想著這一路上給張逸找些野獸歷練。畢竟從小與世隔絕,雖有修為卻缺乏實戰。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張逸來到山洞內,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一拳轟爆了兇猛撲上來的黑熊胸膛,面無表情的拖了出去扔在外面。然後面無表情的佈置起祭奠的東西。彷彿剛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過了許久,山林中的野獸在本能的驅使下衝了出來,撲向黑熊的身體撕咬起來。其中兩隻餓狼走進山洞衝著張逸低吼。
張逸依然無動於衷的跪著。只是在香快要燃盡的時候又點燃三支插在香爐上。
伴隨著一聲高亢的狼嘯,又有三隻野狼進入洞中。五隻餓狼呈半包圍的陣型向張逸圍了過來。途中或匍匐或跳躍,來回交替著前行。到達一定位置後趴下前身,撅起屁股擺出攻擊前的動作。而其中一隻體型最大的狼王卻默默繞到張逸視覺死角,身影沒入黑暗之中。
張逸彷彿不知道周圍發生的事情,還是默默的跪在那裡盯著牆上的玉佩發呆。終於,餓狼放棄了試探發起了攻擊。左右兩側的餓狼迅速的撲向張逸,張著血盆大口,分別向著腦袋和後腰咬去。
“小心。”
“他”急促的聲音在張逸腦中提醒。
隨著“砰、砰“的兩道聲響,空中兩團血霧暴起。兩道殘缺身影比來時還要快的速度飛了回去。張逸依然面無表情跪在那裡,彷彿剛剛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剩下的兩隻餓狼停止了攻擊,後退了幾步,明顯看到身體在瑟瑟發抖。而隱秘的那隻體型最大的狼王,從黑暗中伸出狼頭,兩道墨綠色的幽光注視著張逸。眼中不見任何懼色,反而激發出野獸的血腥。
它抬起頭又是一聲狼嘯,彷彿是因為從洞中傳出,比剛剛明顯高亢了許多。聽到狼嘯,外面的狼群竟整齊劃一的停止了進食。迅速分散開圍住了洞口。
此時的張逸像是被叫聲驚醒,站起身來向洞外走去。迎面的兩支餓狼隨著張逸的步伐一點一點的後退。
“畜生,你敢!”
張逸隨著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消失在原地。那隻體型碩大的狼王正舉起前爪,揮舞向石臺上面。
“嗷~”
狼王鮮血噴湧而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而張逸已經站在石臺前,右手有鮮血沿著手掌邊緣滴下,左手中握著只巨大的狼腿。此時的張逸雙目血紅,黑色長髮無風自動,身上氣息十分凌亂,吹得身後燭火忽明忽暗。
“停下來,這樣要出事,小心走火入魔。”
張逸對腦中聲音無絲毫回應,走到翻滾的狼王身前,一腳踹在咽喉位置。隨後拖著狼王還有些許顫動的身體走出洞外。
想象中的進攻並沒有發生。狼群看見張逸身後狼王的慘狀,瞬間四散逃生。此時的張逸已經殺紅了雙眼。將狼王屍體隨手一扔,身影瞬間沒入黑暗之中。
數個時辰後,張逸已回到洞中,身體疲憊的靠在洞穴內壁上。石臺上的東西已收拾妥當,眼中的紅芒也已退去。只是身上的血腥氣息一時半刻難以掩蓋。
“你是故意將那黑熊殺死扔在洞口處,吸引野獸的?”
“恩。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年祭奠的時候,控制不住思念和委屈跑到竹林中哭泣。被大伯發現後,他眼含淚光身體顫抖,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我。那個景象一直被我深深記得。你知道,以大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