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張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體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
“我只是說如果,你就嚇成這樣。還是不要太任性了。即使是為師也不可能完全對今後出現的困境做出選擇。只能憑著一點窺天之術,小心周璇罷了,何況是你。你現在認定事物的標準只有兩個,敢不敢和值不值得。至於別的,你還是收起你那多愁善感的情緒吧。”
張逸被楚天易呵斥的愣在原地,嘴裡不停的嘟囔著“敢不敢,值不值得。”楚天易並未打擾,說了這麼多,還是要給他足夠時間消化的。
微風從極陰峰上輕輕吹過,張逸額前的兩縷頭髮隨著風勢緩緩飄動,與他身上那件長衫一同偏向了一個方向。他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望向遠方,白淨的臉頰上微微露出一絲落寞之色。風吹拂著他的髮絲和衣角,彷彿也在訴說著他心中的孤獨和寂寞。
“敢不敢?我敢。值不值得?那就交給時間吧。”想到這裡,張逸身體一股氣浪向四周湧去。吹散了地上零星的落葉,吹去了輕輕拂來的清風。兩縷黑髮與衣衫自然垂下。這一刻,張逸覺得靈臺一陣清明,身上彷彿掙脫開了無形的枷鎖。
“多謝師尊點化。弟子知道應該怎麼做了。”說完張逸向楚天易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沒有起身。
楚天易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眼中盡是欣慰之色。
“過來坐吧,為師還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
“是。”張逸起身走向楚天易身前的蒲團坐下。身姿挺拔,雙手攤開,自然放在兩腿上。像極一個乖巧學生,等待著老師的教誨。
“那個魂宗的前聖女,算是你滅族的始作俑者之一。她與你和你大伯牽扯甚廣。如若除去,會改變很多的脈絡發展。所以為師才命你留她一命。看得見的敵人是最好對付的。”
張逸一驚,沒想到她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如果早些知道,剛剛絕對不能表現的那麼平靜。到時候對方也不會相信他是被奪舍之人。不由得對腦海中的他佩服萬分。
“臨別時,我與她做了份交易。今後她要為我做三件事。既然今後不可避免的再次相處,看來這個後手留的恰到好處。”
楚天易點頭道:“不錯,這也是我讓你不要殺她的原因之一。她雖然才智過人,但是貪心且慾望強烈,相較與幕後之人還是好對付的多。利用她能更好的將參與者一一揪出。這不光關係到你家族的慘劇,更關係到這方世界的安危。”
頓了頓又道:’這盤棋,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只是大部分都是棋子,而執棋之人就那麼幾個。最開始下棋的人也沒想到,隨著棋局的變化,對手越來越多。原本的棋子也成為了棋手,愈發的有意思了。”
說到這裡,楚天易身上散發出上位者的氣勢。毫無疑問,這個活了三百多年的老怪物就是最原本的棋手之一。一招以退為進,隔岸觀火。
張逸感受著楚天易氣勢的變化,出聲問道。
“那我呢?這顆棋子會變成棋手嗎?”
楚天易微笑道:“他最不該就是滅了你張家,平白無故多了兩個棋手。而且,都是難纏的對手。這步棋算是輸了半子了。”
張逸細細品味著楚天易的話。自己這個隱藏的棋子,想要成為棋手必須快速的成長了。想到這裡,開口道。
“老師,那我現在的情況應該如何應對。修為停滯不前,可有什麼辦法?”
楚天易回道:”這也是我讓你前來的另一個原因。半月後,扶搖洞天就要開啟了。其中機緣不凡,特別是最深處的扶搖神木,上面有九座巢穴。後天之人在上面修行,對於夯實基礎有奇效。特別是最上面的巢穴傳說中是神獸金烏棲息之處。”
張逸面露喜色追問道:“那我玄機閣有多少名額前往,進入可有限制?”
楚天易輕咳一聲:“名額嘛,一個沒有。也怪我宗內弟子懶散,對於修為上的追求並不強烈。雖有修行速度都不快,基本上不需要錘鍊基礎。扶搖洞天現在被一個二流勢力所掌握。自稱是烏金的後代,洞主號稱烏金道人。每年散發一百個名額給外中州的各個勢力及散修。”
接著話鋒一轉。“名額不是問題。到時候隨便讓一峰之主前去要幾個就行。至於限制,只有後天之境才能入內。”
張逸古怪的看向楚天易,他明白了這個要一個的含義是什麼。
“那師父準備要幾個啊?還有既然先天不得入內,想來進去之人大多數都是化宇境界。我自己去恐怕有點吃虧。畢竟我這個寧丹境的核心弟子,容易樹大招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