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那深不見底、巨大無比的深坑,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後背直往上冒。
他之前雖然已經料到這個看似憨厚老實的神煉閣弟子絕非等閒之輩,但怎麼也想不到其真正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如斯!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選擇與魂宗那幫傢伙聯手,否則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恐怕還真是難以應付。
此時,只見吳剛雙手緊緊握住手中那柄沉重的大錘子,隨意地晃了晃肩膀,然後咧開嘴對著張逸露出一個略帶得意的笑容,大聲說道:“怎麼樣啊張兄,我可沒有跟你吹牛吧?”
張逸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讚歎道:“吳兄果然實力超群,小弟我實在是自愧不如啊!”
聽到這話,吳剛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緊接著看了張逸一眼後回應道:“哈哈,張兄太謙虛啦!剩下這四個小嘍囉就交給我來收拾吧。至於那邊那個長得奇醜無比的傢伙嘛,就麻煩張兄你親自去處理一下咯。”
說罷,吳剛便揮舞著手中的大錘子,如同一頭髮怒的猛虎一般朝著那四名萎靡不振的魂宗弟子猛撲過去。
再看那張逸,只見他手提一把桃木短劍,步伐沉穩而緩慢地向著白晴兒一步步逼近。
此刻,他懷抱著的那塊護心寶鏡正源源不斷地將一縷縷清涼的能量傳送至他的腦海之中,宛如潺潺溪流潤澤著他的心神。
也正是得益於這股清涼能量的撫慰與滋養,使得張逸能夠勉強抑制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浪潮,避免再度陷入情緒失控的狀態。
白晴兒眼睜睜地望著逐漸走近自己的張逸,口中輕輕呢喃道:“看樣子,我今天恐怕是無法安然無恙地離開此地了。那怪當時在玄機閣占卜,貴宗的掌門竟然毫不猶豫地將靈石退還於我,想來必定是早算到到我會在今朝命喪於你的手中啊!”說話間,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張逸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絕望和無奈。
不多時,張逸便已行至距離白晴兒不遠之處站定。他定睛凝視著眼前這個面色蒼白卻仍要強作鎮定的女子,腦海裡瞬間又浮現出當初在荒州密林中看到的那道跪地身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張逸的胸膛明顯地起伏著,他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白晴兒,緩緩地張開嘴巴,用低沉而又充滿質問意味的聲音說道:“想當初,我們身處荒州之際,那個位於驛站之中的老伯,難道不正是慘遭你的毒手所害麼?”
聽到這番話,白晴兒嬌軀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美麗的容顏之上閃過一絲驚愕之色。她下意識地微微一怔,緊接著便迅速低下頭去,蛾眉緊蹙,朱唇輕咬,陷入了一陣苦苦的思索當中
。然而,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任憑她如何努力回想,卻終究還是無法憶起張逸口中所說的這樁事情。
無奈之下,白晴兒只好再次抬起頭來,美眸之中滿是疑惑不解的神情,直直地望向張逸。
張逸見此情形,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焰一般難以遏制。只見他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補充道:“就是那次!你與王猛、黃蠻子一同前往荒州探尋我張家倖存下來之人的下落時,在山林之中抓到的那名凡人嚮導。”
白晴兒聞聽此言,先是一愣,隨即便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為滑稽可笑之事一般,突然間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來。
她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彷彿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哈哈哈……就算讓我絞盡腦汁,費盡心機,恐怕也是萬萬想不到啊!你身為堂堂玄機閣的核心弟子,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要置我於死地,居然僅僅只是因為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哈哈,張逸啊張逸,難不成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那救苦救難、普度眾生的聖人了不成?”
張逸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逐漸趨近於瘋癲狀態的白晴兒,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即將來臨之前的天空。他緊握著雙拳,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慘白之色,一字一句地沉聲喝道:“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只見白晴兒那張原本嬌美的臉龐此刻因為憤怒和絕望而變得近乎扭曲,她雙眼圓睜,佈滿血絲,歇斯底里地吼道:“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事已至此,說再多又有何用!哼,就算走到這般田地,想要取我性命,也絕非你張逸能夠輕易做到的!”
話音未落,白晴兒身形如電般朝著張逸猛衝過去,與此同時,兩道彩色的絲帶如同靈蛇出洞一般從她的衣袖中激射而出,直直飛向張逸的雙臂,看樣子是想將其緊緊捆縛住。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