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所有的蒙古騎兵皆拉弓瞄準穆念慈,然而穆念慈卻絲毫不顯慌亂,她深知自己手中的籌碼已然足夠。
望著穆念慈面無表情的模樣,木華黎說道:“姑娘,你們中原之人向來講求光明正大,偷襲之舉絕非君子所為。”
“我的行事作風因人而異。我不過是接自家伯母回家,你們卻屢屢阻攔,竟還與我論及君子之道?”
“少囉嗦,讓你的人放下武器,瞧這箭都對著這邊,呵!你們是欲射殺我,還是想謀害了你們的託雷王子呢?”
穆念慈看著對面臉色陰沉的木華黎,怪腔怪調地說著。
她著實喜愛擒賊先擒王這一招,當真是有用極了!
“你!”
木華黎眼中蘊含著風暴,可看著託雷難受的樣子,只得揮手示意身後騎兵放下弓箭。
“好了,姑娘,可以放開託雷了。”
“木華黎將軍,你不要和我裝傻。趕緊讓你的人後退五里,不許再追我,待我到了邊境自會放開他。”
“不行,如何保證你定會放了託雷。”木華黎高聲反駁。
“嘶,嗯”穆念慈作思考之態。
“那你便發誓吧,用你們的大汗發誓你不會再追擊我與郭伯母,如何?”
“不行!”
木華黎的反駁之聲愈發響亮,眼中冒著火光。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告訴你,我絕不接受其他情形。
不過,我得給你提個醒,倘若我將你們的託雷王子扔在邊境,他沒吃沒喝又無馬匹,出了任何意外我可不管啊。”
穆念慈故意這般說道,實則是帶著託雷多有不便,一路上的吃喝拉撒皆是難題。
她亦是急中生智,鐵木真如今乃是蒙古的信仰,蒙古人斷不會用他們的信仰打賭。
但自己手中握有的可是鐵木真的親兒子,木華黎唯有妥協,也唯有如此方能確保她安全離開草原。
“將軍啊,速速做決定吧,我的耐心有限。”穆念慈故意緊扣手中的脖頸,託雷痛苦得直翻白眼。
其實她有所控制力度,殺了託雷定會惹怒成吉思汗,況且往昔看原著便覺得託雷並非惡人,相反甚為義氣,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她或許會在戰場上殺他,但絕非此刻。
木華黎不知穆念慈的心思,見託雷幾近窒息,他咬了咬牙,那如鷹鷙般的眼神緊盯著穆念慈。
“好,我發誓!”他的語氣彷彿要將穆念慈生吞活剝。
木華黎心有不甘地望著遠處黃沙中漸行漸遠的身影,許久之後,他才驅馬折返。
他對自己此次的表現深感失落,不僅未能帶回漢婦,反倒被人擊落馬下,丟了大汗的顏面,令大汗蒙此恥辱!
心中一股股鬱氣使得他臉色極為難看。
與木華黎同樣失落的託雷,先前的些許小心思因方才之事早已消散無蹤。他如何也未曾料到,明明只是接回郭家嬸嬸這般小事,竟會落得如此結局。
被人擒住且毫無反抗之力,這般沉重的打擊讓他全然沒了往昔的意氣風發。
當回到成吉思汗營帳之時,眾人聽聞木華黎和託雷所述的訊息,神色各異。
此時,華箏未等鐵木真開口,便從圍帳後面衝了出來,又急又怒,口不擇言地說道。
“沒有把人帶回來?你們究竟是幹什麼吃的,蠢貨!”
“華箏!愈發不成體統了,向木華黎道歉!”
眼見著華箏指著木華黎的鼻子大罵,鐵木真瞬間變了臉色。
鐵木真知曉此次之事並非木華黎之錯,而且即便木華黎有所失誤,也無損他對木華黎的器重,又怎能容華箏對其言語侮辱。
“父汗!”華箏滿心不服,語氣不滿地高喊。
但當她留意到鐵木真注視自己的眼神時,瞬間蔫了。
“對不起!”
她忍著在眾人面前道歉的羞惱,扔下一句“對不起”後,一甩頭跑出營帳。
鐵木真和託雷望著她這般不爭氣的模樣,皆有些恨鐵不成鋼,不明白向來懂事的華箏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冒昧且不講道理。
木華黎見鐵木真對自己這般維護,不惜斥責備受寵愛的華箏公主,內心極為感動,對鐵木真更是願肝腦塗地。
這廂華箏怒氣衝衝地回到自己的蒙古包裡,面色漲紅,氣急敗壞地發洩著:“蠢貨!蠢貨!”
“該死的木華黎,該死的託雷!沒用的狗東西!”她聲嘶力竭地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