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俊起了個大早,背上自己的弓,順著山道走到了雲臺山密林深處。淌過一條小溪,在樹林間七拐八繞以後,來到一處幽靜的山谷裡,撥開一片礙事的灌木,幾隻野雞正在山谷裡的小河邊上悠閒的踱步。辰俊心裡一喜,這幾隻野雞果然還在,這處野雞窩是辰俊在一次上山打獵時無意間發現。
辰俊腳踩著灌木,微微地躬著身子,從箭囊裡抽出一支羽箭,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而專注,右手捏弓搭箭,把弓弦崩得緊緊的,“嗖”地一聲破空聲響起,弓箭已經扎進一隻幼小的雛雞體內。
幾隻老母雞嗷嗷亂叫著逃竄,這群老母雞的脾性辰俊早就摸清了,受到攻擊先逃跑,而不是去保護雛雞。
辰俊快速的衝了出去,連雞帶箭一把提了起來,扔進背後的筐簍裡拔腿就跑,野生的雞啄人可是很疼的,他可不想捱上幾下。
辰俊故意只射死一隻小雛雞,留著那幾只老母雞好繼續孵小雞,方便他下次再來殺,小小年紀的他已經懂得了迴圈利用的道理。
回到家裡已經是中午了,辰俊宰了雛雞放到鍋裡紅燒了,一家三口吃了頓美味。
傍晚,辰俊對哥哥說晚上去找耗子玩,悄悄地帶上弓箭跑了出去,他可不想讓哥哥為他擔心。找到了他的三個好基友後,四人一起上路,再次前往亂葬崗。
張棟棟看見辰俊背上的弓箭,驚道:“辰俊哥,你怎麼把吃飯的傢伙也帶上了?”辰俊道:“有備無患,誰曉得那女鬼會不會傷人。”
胖子瞅了眼張棟棟,道:“可不是嘛,你不會就這麼空手來吧?”說完,從褲腿裡摸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來。
張棟棟臉上一紅,訥訥的說不出話來。耗子也朝張棟棟嗤了一聲,道:“沒有生活經驗!”張棟棟不服,朝耗子喊道:“你的武器呢?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耗子楞了一下,眼珠子一轉,說道:“我需要什麼武器啊?我靈活的腦袋就是武器!”其餘三人一聽,均是齊齊地嗤了一聲,這廝分明什麼都沒帶,也好意思說別人。
因為上次是傍晚看到了女鬼,所以這次四人依舊選擇了傍晚來到了亂葬崗。亂葬崗一如往常的安靜,或許是陰氣較重地緣故,連周圍的溫度都變低了,空氣裡透著一股淒涼的味道,張棟棟哆嗦著打了個寒顫。
眾人遠遠就看見了亂葬崗上屬於張秀芬的那座小土墳,但是張秀芬的墳前跪坐著一個人,看樣子似乎是替張秀芬掃墓的。
眼見情況有異,辰俊立即帶著四人來到亂葬崗附近的一處小土坡上,四個人趴下身子剛好可以藉助灌木遮檔住自己的身體,又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見整個亂葬崗。
耗子悄悄地說道:“那個人是李老實,他來給自己老婆掃墓了,他還不知道他老婆已經變成女鬼了吧!”
穿著一身粗布衣服,面相憨厚的李老實跪坐在妻子的墳前,從懷裡摸出了水果,點心放在盤子裡呈到妻子墳前。然後又拿出一柱香點燃插在了香爐裡,雙手合十了一會兒,最後又拿出了一根黝黑的形似木頭一樣的東西立在了墳上。
胖子道:“那塊黑木頭是什麼玩意?”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頭霧水。
辰俊道:“棟棟,你看到什麼了嗎?”
張棟棟一直盯著那塊黑木頭看,說道:“每個墳頭都發著白光,但是那塊黑木頭上的白光要比周圍亮的多。”
眾人心裡一驚,都看向了那塊黑木頭。
接著,讓辰俊震驚的事情就出現了,一個穿白衣服的女子身體從那塊黑木頭裡一截一截地冒了出來,先是頭髮,腦袋,然後是身子,就像張棟棟上次形容的一樣。
辰俊按耐住心裡的害怕,伸手摸向旁邊,在張棟棟叫出來之前捂住了他的嘴巴。辰俊一邊看著這駭人的一幕,一邊和胖子,耗子兩人解釋自己看到的東西。
待白衣服女人出現後,李老實表情激動地笑著,小聲地對白衣女子說著什麼。
這一幕在辰俊和張棟棟眼裡看起來,是李老實和白衣女子兩人在對話,只是白衣女子面部白光太盛看不清臉上表情。
在胖子和耗子眼裡看到的是,李老實神情激動地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要不是知道有個白衣女子在,肯定會以為李老實傻了。他們兩個也愣住了,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心裡也開始逐漸相信那個白衣女子是真的存在,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
李老實一直眉飛色舞的說著什麼,白衣女子靜靜的聽著,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白衣女子重新回到了黑木頭裡,就像出來時一樣,一截一截地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