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峰,虎喯府,時值冬日,門前當差的張師兄與趙師兄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襖,搓動著雙手取暖。</br>
張師兄打了個噴嚏,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氣,道:“這紫霄峰山上的冬天可真不是一般的冷,我煉氣後期的體質都扛不下來。”說完後,把凍得僵硬的雙手縮排了袖口裡。</br>
趙師兄道:“可不是?我們虎喯府的位置還在山,更冷,不靠這棉衣禦寒,誰能受得了?”</br>
“唉呦”張師兄搖頭嘆了口氣,往山下綿長的山道看了一眼,抱怨道:“崔大人什麼時候能來呀?”</br>
趙師兄也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視野盡頭的地平線上,一黑的帽子一點一點地顯露出來,趙師兄心裡一喜,“那不來了嘛。”</br>
崔玉心穿了一件黑色緊身衣,什麼外套也沒穿,在堆滿積雪的山道上走著,身後的雪地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他身邊跟著他的助手高傑。</br>
崔玉心來到虎喯府門前,張師兄和趙師兄立即躬身行禮道:“崔大人,高師叔,我們恭候多時了,真人正在府裡等著您呢,真人說了要我們全力配合您辦案。”</br>
崔玉心點了點頭:“嗯,兩位請帶路吧。”</br>
趙師兄走在前面把崔玉心和高傑引入了院子裡,張師兄看著崔玉心身上那件單薄的緊身衣,突然道:“崔大人,您穿這麼少,不怕冷嗎?”</br>
崔玉心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獨自走進院內。</br>
高傑回頭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在嘲笑他的無知,“崔大人什麼修為,怎麼會怕冷。”</br>
張師兄頓時醒悟,尷尬地摸了摸頭,口中連道:“對對對,我忘了這回事。”</br>
崔玉心來到庭院裡,池塘邊上躺著一具面部朝下的屍體,崔玉心道:“一切都按我說的沒有人動過屍體,對嗎?”</br>
張師兄立即道:“對,自從昨晚發現劉師叔死後,只有真人翻動了一下屍體,報案後,就按照您在傳音符上說的,保持屍體死前的樣子不去碰觸。”</br>
崔玉心走了過去伸手輕輕地把屍體翻了過來,銳利的目光仔細地審視屍體身上的每一個角落。死者是執事殿的主管劉景升,身上裹著厚重臃腫的棉襖,頭上戴著一帽,棉帽和棉襖上都覆著一層積雪,棉襖的胸口處破了一個扁平狀的洞,鮮血從洞口滲到了衣服上印出一灘紅跡。崔玉心解開屍體身上棉襖的紐扣,把上半身整個暴露出來,屍體的面板上有明顯的屍斑,左胸前一個扁平狀的傷口猙獰地呈現在眼前,除此之外,身上再無其他傷勢。</br>
“大人,看傷痕的形狀應該是劍傷,傷口在左胸位置,是心臟部位的致命傷,兇手極可能是用飛劍刺穿了他的心臟,一擊致命。”高傑看著屍體分析道。</br>
崔玉心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你還發現了什麼?”</br>
高傑皺著眉頭繼續說:“可是,屍體的姿勢又很奇怪,如果是正面被飛劍刺中倒地的話,應該是仰著躺下,不應該是面朝下地趴在地上。”高傑邊說,邊輕輕地碰觸屍體腹部的屍斑。</br>
崔玉心道:“不,也有可能是趴在地上,飛劍的力道通常都比較大,兇手從正面刺中他的心臟後再往外拔劍,拔劍的力道會把他的身體帶著向前傾,最後呈現趴著的姿勢。”</br>
高傑聽後,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崔玉心,他跟在崔判官身邊已經有十年了,也見識過不少案件,自認眼光刁鑽,目光如炬,但是大人每次看問題總比他高一個境界,有時他認為沒有漏洞的說辭,大人總是能發現漏洞,大人那雙眼睛可以明察秋毫,似乎能洞徹一切,發現兇手遺漏的任何細小破綻,所以他才被人稱為百案神斷崔玉心啊。</br>
崔玉心起身環顧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庭院不大,中央是一個小池塘,一條石子小徑環繞著池塘一週,四周散落著幾株植物,庭院兩邊的院牆高約八尺,除此之外,再無他物。</br>
崔玉心看著左右道:“張師侄趙師侄,你們把昨晚案發的經過講一遍吧,要把所有細節全部講出來。”</br>
“是。”兩人同時一拱手,趙師兄示意張師兄講,張師兄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天降大雪,劉師叔早早地發了傳音符說要來府上看望師父,真人便命我和趙師弟到府門外面迎接他,大約在戌時三刻(北京時間晚上7:45)劉師叔帶著兩名女眷趕到了府上,像往常一樣打點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