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城，碼頭茶樓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跑船的…”

底下又是一陣議論，這次有一些人已經說話大聲一點，但是這也其實還好，畢竟這只是在大江水路，危險雖然也會有，可是畢竟不是出海。

我見大家也是底下議論，沒人有疑問，我就繼續說：

“除了那些，我需要另外二十艘，一樣的佈置，一半沿海北上從大河進，經上元逆流而上，另一半沿海南下，進入上州也是逆流而上，做的事情都是一樣。”

“啊？”

“這可是漫無目的啊，叫我行船可以，但是叫我去哪都不知道，我怎麼走，還記錄，我不懂字怎麼記！”

“對啊，我們是跑船的，又不是做買賣的。”

一時間大家都大聲討論起來，因為這次和他們以前做的事情反差太大了，在這些船伕腦子裡面，只認準一件事就是跑船，而且只能按照他們認知以內的做法，超出部分都覺得是不對的。

“一開始我就說了，我不會強迫大家去做不想做的工作，現在有人不想去的，就可以回去收拾包袱離開，我會多給你們一個月的銀子，你們去收拾東西回來這裡找我就可以，中午之前都有效，但是請回去把大副叫來，願意留下來的，請繼續聽我說。”

我說到這裡，就停下來，我需要給那些正在思考的人一點時間，如果這些人真的都走了，對我也沒有好處，畢竟都是老手了，再重新找人，會浪費時間，最後可能效果還不如這些老人。

本來準備走人的兩個，見到其他人沒什麼動靜，他們也不動了，只不過還是私底下在議論，我給的工錢，可是原來拿的兩倍，他們離開這裡去到哪都不會有人給那麼高的工錢，有人要就不錯了，而且這裡好像就只有我一個船老闆了。

說來也是搞笑，以前本來沒想轉讓的船老闆，上次見到有人大方收購，因為現在的行情根本收入就養不起那些船工，船越大，人越多，每個月承擔的工錢就越多，而且碼頭停船還要給錢，索性也把船賣給了我，就這樣我基本就是望海城的船霸了。

看清楚事實後，議論的聲音又漸漸小了下來，小魚兒坐不住，他開口說：

“各位前輩，我老師是大善人，上次你們拿錢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吧，我們跑船的不就是老闆讓我們去哪就去哪，每個月準時拿錢，其他的我們也沒問過，也不懂，對吧，這次老師只不過讓我們盡力去跑，至於不懂記錄的，不識字的，我相信老師會有辦法解決的，我們只需要做好，順利出船，安全回來不就好了。”

“還真是…”

“沒想到小魚兒這麼會說話，原來是認了老師。”

“不錯，我們就拿錢幹活好了！”

“對啊，錢不少了！”

這時候議論的聲音更大了，但是我聽到都是讚揚小魚兒的，沒想到小魚兒這簡單幾句話，就把事情說的更簡單了，我剛才說的有點複雜。

“大家都聽到小魚兒說的了，他說的非常明白，我就是這個意思，船還是你們來跑，回來拿錢，就這麼簡單，剛才你們有人說了，不會寫字，不懂和別人交流，這都不算問題，我沒要你們一定要寫字記錄，明白嗎，說故事總回吧，聽到的，看到的，回來和我說就可以了。”

這次終於有一箇中年船長對我說：“原來這樣呀，老闆你早說嘛，這還不簡單，嚇死我們了，我們跑船的聽故事講故事最厲害了，大家說對吧，哈哈…”

他這句話引得大家鬨堂大笑，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舒服了，其實我只是一開始表達不好，因為我安排他們做的事，都是他們得心應手的，所以後來他們有人不願意，我確實有點不爽，沒想到小魚兒幾句話就化解矛盾問題，我向小魚兒投向滿意的目光。

“你們也別叫我什麼老闆，我名字叫陳今，你們可以叫我陳先生，先生，老陳，年紀大的叫我小陳也行，如果大家沒有問題，我就繼續說。”

“沒問題！”

“這不簡單啊。”

“快說，我都忍不住要出船了，已經在碼頭窩了幾個月都暈了。”

“再不出船，先生上次給的錢就要花完了…”

又是一陣鬨堂大笑，確實也是，沒事做的人，最容易亂花錢，他們基本都是花在青樓，那裡消費可是最貴的，雖然工錢多了，可是也禁不住誘惑。

“大江向上的，隨我一起到上今城修整補給物資，另外兩條路線的，就在望海城準備，時間你們自己看著辦，等會散了你們先去通知下面的人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