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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多謝…王爺。”
&esp;&esp;“侯爺通情達理,也是幫了令郎解了心結。聽聞侯爺膝下子女雖非一母所出,卻手足情深。如今一子一女皆鎮守邊關,不免需要侯爺接濟。裴大公子恐怕也心繫於此,不免覺得自己的病症拖累家中。朝政上本王實在愛莫能助,可卻能替侯府省下這筆藥錢,也解了裴公子的心病。一舉兩得,侯爺以為呢?”
&esp;&esp;蕭璨所言句句是為襄陽侯府考量,無論怎麼看都是個善人。可也無論如何與他素日風評截然不符,並非裴紹想用惡意揣測他人,只是裴玉戈是他的兒子。雖明知蕭璨所言能解眼下侯府燃眉之急,卻不願這樣‘賣’兒子,更是不明白蕭璨這樣身份尊貴的逍遙王爺為何要這般幫他們。
&esp;&esp;“請王爺恕臣冒昧。您方才所言聽起來對侯府百利而無一害,臣疑惑…您真的只是為了犬子麼?”
&esp;&esp;襄陽侯和裴玉戈有同樣的疑問,當裴紹這般問的時候,裴玉戈立刻明白了父親的心思,屬實是因為蕭璨行事太令人難以捉摸。
&esp;&esp;“本王胸無大志,不圖那社稷安定、國泰民安,只想逍遙自在、比起江山更愛美人美酒。”蕭璨忽得笑了,再開口時的稱呼再次驚得裴紹從椅子上跳起來,“岳丈大人,不知小婿這般說,您可願信?”
&esp;&esp;“王爺折煞臣了,只要王爺願真心憐惜犬子,臣便願意信。”
&esp;&esp;蕭璨跟著站起身,鐵扇在手中挽了個花,而後端正向裴紹行了一禮。儘管蕭璨姿態放得足夠低,可裴家父子卻沒忘了君臣之別,一道又回了個禮給蕭璨。
&esp;&esp;“既然岳丈大人已允准這樁婚事,小婿便有個不情之請要說予岳丈大人聽。”
&esp;&esp;“不敢,王爺請講。”
&esp;&esp;“方才詐岳丈大人時,小婿曾說賜婚之事已求得皇兄首肯,實則皇兄只答允賜下餘太醫與靈藥命我一試,得罪之處還望岳丈大人海涵。”
&esp;&esp;縱然此刻裴紹才明白過來此事一開始並非無可轉圜,可今日一番交談下來,他已明白雍親王並非京中傳言那般不堪,有這般口舌功夫在,即便沒有提起皇帝賜婚之事誆他,裴紹也知道辯不過面前的青年。
&esp;&esp;“不敢,王爺所說句句屬實,也並非全算欺瞞。只是不知王爺所說之事,是需要臣為您做些什麼?”
&esp;&esp;“只因皇兄說需得岳丈大人入宮請旨才能允准這樁婚事,皇兄雖嘴上不說,卻是看重侯爺以及先帝諸臣的心意,怕小王胡鬧唐突,寒了諸位大人的心。所以還得勞煩岳丈大人請旨入宮一趟,方才能成這一樁美事。”
&esp;&esp;裴紹聞言,嘴角卻扯出一抹悽楚苦笑。先帝薨逝後,當今天子繼位卻並不似先帝那般溫和,對先帝朝時尤其受重用的朝臣更是冷淡,其中自然也包括先帝親自賜婚結了姻親的襄陽侯。蕭璨此話有顧全天子之意,裴紹清楚這並不是那位陛下會說出來的話,面上卻也只是順著雍親王的話應下來。到今時今日這境地,他也已將一切看淡了。
&esp;&esp;“自當不負王爺所託。”
&esp;&esp;“有勞岳丈大人了,待宮中傳了旨意出來,小王會再另登門商談婚事。”
&esp;&esp;裴紹笑著全然應下,又親自送了蕭璨出府。折返回來時,裴玉戈仍在正堂坐著,見到他來才站起身。
&esp;&esp;裴玉戈與蕭璨前次密謀合作,為的是替溫燕燕求個公道,不過這次從頭至尾他都未告知父親,一來是不想父親再為他過於憂心,二則是不願父親攪合進這朝局之中。對於蕭璨並未透露分毫給裴紹的時,他心中亦是感激。
&esp;&esp;裴紹走過來將兒子按回去,大手按在裴玉戈肩頭,隔了良久方哽咽開口道:“是為父無能,令你不得不入這龍潭虎穴。”
&esp;&esp;“父親…何出此言?”
&esp;&esp;“雍親王此人你方才也領教了。”提及蕭璨,裴紹不由苦笑,“京中人人說他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可方才那套恩威並施的口才…呵!那豈是一個浪蕩子能說出來的話?他如今年紀尚輕,願意為你出手相幫。可你終究不是女子,倘若有一日他厭了又納了公府貴女入府,再誕下一兒半女,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