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玉戈說話的時候,蕭璨剛脫去厚重罩袍搭在內殿的矮屏風上,聞言半轉過頭隨口答道:“自是不喜的。不過那韓內官並非天生諂媚小人,他在內務無根基,聽說從姑母為帝時便在宮裡熬著。為求順遂,倒是學了些趨炎附勢的壞風氣去,不過他人心眼兒不壞,也沒什麼干政的野心。左右不過幾句討喜的話,我何必駁了教他回去心裡不安?”
&esp;&esp;蕭璨行事言談時常總有背離他身份的違和感,方才一番言辭解釋,倒令裴玉戈更清楚了些。
&esp;&esp;“明珠…實在不似皇家子嗣。”
&esp;&esp;“哈!我就當玉哥是在誇我良善了。”蕭璨笑了一聲,他如何聽不懂裴玉戈言下之意。抬手卸了頭冠髮簪,解了髮髻將長髮散開,一番下來倒是利落,並不似旁的貴胄子弟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esp;&esp;裴玉戈未曾與蕭璨同榻而眠,故而未曾見他散了頭髮的懶散模樣。此時人就在眼前,多瞧一眼方覺與平日鋒芒畢露的模樣截然不同,蕭璨人生得俊朗,又因年紀尚輕,看著總是十分討喜的。直到人走到跟前,裴玉戈才察覺自己方才失禮盯著蕭璨看,忙別開了頭不再去看。
&esp;&esp;蕭璨旋身坐到了裴玉戈身邊,他自己長髮散著只著一身白淨中衣,而身旁的裴玉戈端坐著,金冠束髮、紫衣襯得膚白勝雪,更是絕色。不過看著美人方才慌慌張張別開頭,臉上泛著紅,蕭璨便忍不住生出些逗弄的心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