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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在京郊的別院比起王府要小許多,堆放那些東西的小院也不算院,百來步的功夫也變到了。
&esp;&esp;雨後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也蓋不住血腥氣,剛到院門外,便能夠嗅到濃重血氣。
&esp;&esp;行兇刺客的屍首就堆在院子裡的一角,他們用的兵器則散落在地上。此刻院中尚有收拾的侍衛在,見人來了,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
&esp;&esp;看到裴玉戈也不顧及地面髒溼,直接撩起衣袍下襬半蹲在那堆沾血的武器邊上,郭縱的神情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儘管他已經充分了解裴玉戈為人並不似他那張過分柔美精緻的臉那般柔弱,可見到一院子的屍首還鎮定自若,甚至毫無顧忌蹲下來檢視那些兇器,這是郭縱沒有想到的。
&esp;&esp;“王妃,歹人手段狠毒,保不準兵器上淬了毒,請用這個包著檢視。”
&esp;&esp;郭縱主動掏出乾淨帕子雙手奉上,待對方接了便也蹲下來幫忙。意外於裴玉戈的表現是一碼事,自家王爺遭遇刺殺又是另一碼事,對於郭縱來說,顯然後者更重要一些。
&esp;&esp;刀劍確實只是尋常的兵刃,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材料鍛造而成的。只瞧了幾眼,兩人便都放下了。
&esp;&esp;裴玉戈用帕子包住一支箭,提到面前細細打量。箭桿靠近尾羽的地方原先確實刻著什麼痕跡,只不過磨痕跡的人做得很徹底,那塊木頭表面一圈的皮都已經被完全搓掉了。
&esp;&esp;旁人看確實不容易看出什麼不對勁,可裴玉戈卻盯著那精鐵箭簇表情凝重。
&esp;&esp;白橋和郭縱都瞧出來他臉色不佳,立刻反應了過來。
&esp;&esp;“王妃莫非識得這箭的來歷?”
&esp;&esp;裴玉戈點頭,卻未立刻告知兩人,而是又將那支箭細細端詳一番,隨後抬手遞給了站在他身後的狄群。
&esp;&esp;狄群似乎比裴玉戈還要熟悉那箭一些,他猶豫了下用手丈量那箭長。當拇指與中指丈量到第五次時,他的臉色徹底變了,不由低頭看向大公子。
&esp;&esp;裴玉戈的臉色也說不上好,他撐著要站起來,郭縱在旁搭了把手,邊問道:“這箭莫不是與襄陽侯府有關?”
&esp;&esp;若說裴玉戈識得,還可當做是他見多識廣。可若是襄陽侯府撥來的侍衛也識得,那邊只能證明刺客所用箭矢出自襄陽侯府。
&esp;&esp;“若細追究下去,這箭實乃家父一人所用。”裴玉戈從狄群手中拿過那支箭舉到郭白二人面前,並解釋道,“尋常箭矢不足兩尺,箭簇多為三稜有刺亦有血槽,但襄陽侯府的箭矢皆為單脊雙翼箭簇,箭身也是兩尺有餘,需臂力大些方能拉動。此種箭乃家父專門託人打造,家中姐弟幼時練箭也是用的此種長箭。除了侯府,尋常工造司不會打造這樣特殊的箭。”
&esp;&esp;郭縱盯著裴玉戈拿著的那支箭,心中已大致猜到了幕後之人的企圖。
&esp;&esp;“這般栽贓手段倒是毒,若爺有個三長兩短,追查下來,侯府只怕也要不得善果。”
&esp;&esp;“比起這個,還有一事更為要緊。”
&esp;&esp;裴玉戈從認出箭矢的那一刻便知曉對方栽贓之意了,不過隨之而來暴露的問題他更在意。
&esp;&esp;“起初白校尉雖將來龍去脈說得清楚,可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我一時還沒有眉目。畢竟與老師結仇之人皆不願意自己的罪證被佈告天下,派人截殺倒也可能。可家父慣用的箭出現在了這裡,便說明那幕後之人分明清楚明珠是誰,卻還是下了滅口的命令。要知道這普天之下,膽敢截殺天子胞弟的…可不多。”
&esp;&esp;“屬下明白了,謝王妃提點。”
&esp;&esp;尋常官員沒有那個膽子公然截殺親王,況且蕭璨一向隱得深,能探得他是去查溫燕燕案子的本就少之又少,能找到那些殺手的更是少之又少。裴玉戈如此一點,思緒倒是立刻就通暢了。
&esp;&esp;“大公子你看!”
&esp;&esp;說話間,原本撥弄地上箭矢的狄群忽然喊了一聲。
&esp;&esp;轉頭見他兩手分別拿了一把箭。乍一看是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