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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碗藥就餵了近兩炷香,秋濃在之後主動取來府中存著的參片,蕭璨給了女官一個認可的眼神,從中取了一片塞入裴玉戈舌下。做完這一切才將人緩緩放躺下去,這時侍女才上前重新代替蕭璨繼續為王妃敷額頭。
&esp;&esp;“王妃這兒有婢子們看著,王爺一夜未眠。這眼瞅著天要亮了,您便是擔心也先在外間歇一會兒吧。若真有哪裡不妥,婢子們再喚您。”
&esp;&esp;蕭璨點點頭,他昨晚被輪番敬酒,本就喝得有些暈乎乎。半夜未睡沉又碰上裴玉戈發高熱,裡裡外外跟著操心忙活了半宿,這會兒閒下來被秋濃提醒一句才忽覺疲憊湧上,也便不再堅持,起身來到外間榻上坐著。
&esp;&esp;秋濃緊隨其後出來,手上還拽著裴玉戈那小廝。
&esp;&esp;“那王妃的近侍,婢子便先帶出去教導一二。白日是輪到郭管事侍奉,婢子夜裡過來時已提前命人通傳過了,想來郭管事稍後便該來了。”
&esp;&esp;蕭璨揮揮手沒再說什麼,他是真的困了。
&esp;&esp;裴玉戈這一覺睡得極不踏實,半夢半醒之間總覺得身邊來來往往有不少人,也隱約聽到在說話,只是他燒得實在難受,眼皮沉重、雙眼痠澀睜不開。夢中整個人如同置身熊熊燃燒的火爐之中,燒得他頭昏腦漲,睡得也不算踏實。不知折騰了多久,才感覺周身漸漸清涼了些,鬱結的心口也不再那麼難受了,便在昏昏沉沉中又完全睡了過去。
&esp;&esp;醒轉之時外面天已大亮,日光透過窗紙照進屋內,渾身汗津津得十分難受,讓裴玉戈無法再閉眼睡下去。
&esp;&esp;只是睜眼並沒有看到正言,反而是名女子,對方恰好準備拿走他額頭上的布巾準備更換。四目相對,那女子先驚喜道:“王妃醒了?”
&esp;&esp;“額…我咳咳…”
&esp;&esp;裴玉戈看到那女子先是一愣,張口想問,可嗓子發乾發癢,忍不住連咳了好幾下。床邊的女子喚來了另一人,兩個人四隻手一起將他扶坐起來,其中一人又麻利轉身去倒水。轉回床邊雙手恭敬奉上水碗,裴玉戈沒讓身邊人再繼續託著他,自己挪了挪靠坐在床頭,這才接了遞過來的水碗慢飲幾口潤了潤嗓子。
&esp;&esp;“哈啊…多謝。”
&esp;&esp;倒水的女子雙手接過裴玉戈遞迴的水碗,淺笑屈身行禮道:“王妃折煞婢子了。”
&esp;&esp;裴玉戈左右瞧了瞧,始終不見正言的身影,便出聲追問道:“借問…兩位可瞧見我身邊那名小廝?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
&esp;&esp;兩名女子侍立在床邊,最先湊到身邊的那女子答道:“回王妃,您身邊的小廝讓秋典儀喊去教導了。昨夜王妃忽然起了高熱,王爺親力親為忙了半宿,見您身邊小廝手忙腳亂的,便讓秋典儀帶出去稍稍教導再送回來。這段時日,便由婢子們照顧王妃起居,典儀已回過王爺了。”
&esp;&esp;裴玉戈一點就通,已從侍女的隻言片語中聽出了昨夜原委,說是教導也多半是因他的病遷怒了。
&esp;&esp;“王爺現下在何處?”裴玉戈抬頭看到外面的天,忽然想起一事,又忙追問道,“什麼時辰了?”
&esp;&esp;侍女屈身回道:“回王妃,巳時二刻剛過,快正午了。您病了大半宿,後來服了藥才慢慢睡著。王爺此刻在外間榻上歇著,昨夜您病了多久王爺就寸步不離守了多久,連後面餘太醫熬的藥都是王爺親自喂您一點點喝的,不教婢子們插手呢!後來天都快亮了,秋典儀才勸王爺歇息片刻。”
&esp;&esp;那侍女也是個伶俐的人,一番話說得極好,不著痕跡將蕭璨做的事一字不落都說給了裴玉戈聽。
&esp;&esp;裴玉戈聽得有些出神,侍女說得喂藥那些他自己倒是隱約有些記憶,只是絕沒往蕭璨身上去想,不過比起蕭璨昨夜有多‘照顧’自己,他更擔憂面聖一事。
&esp;&esp;這般想著,他便想掀了被子下床去尋蕭璨,侍女見狀趕忙伸手攔著。
&esp;&esp;“王妃剛病了一場,還是多躺著休息才是。若是您傷著半點,婢子們怕是無法向王爺交代,您若是有事尋王爺,婢子出去替您通傳便是。”
&esp;&esp;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