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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番話振振有詞,裴玉戈一口氣說下來竟是沒有咳半聲,神情也是格外嚴肅。
&esp;&esp;“無論大婚真假,我與明珠已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若出事,我同樣不能善終。今日決定是我一人獨斷,無論來日如何,都不會使郭管事和府裡其他人為難。”
&esp;&esp;郭縱終於鬆了口,朝裴玉戈拱手恭敬道:“那便辛苦…王妃同行了。”
&esp;&esp;聽對方的稱呼又變回了王妃,裴玉戈此時才鬆了口氣,唇角微勾,露出一個心安的微笑。
&esp;&esp;郭縱看得愣了下,隨即彎腰低下頭再次行了禮,而後才匆匆離去安排。
&esp;&esp;“狄群。”
&esp;&esp;一直跟隨在身後的狄群此時上前半步,微微躬身詢問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esp;&esp;“堂堂京師天子腳下竟有人膽敢刺殺親王,此事只怕還未了,正禮沒有武藝傍身,這趟你隨我同去,到時隨機應變。此刻你先回去告知正禮一聲,免得他尋不見我人在府裡慌了神,撞上什麼不該有的忌諱。”
&esp;&esp;蕭璨遇刺的訊息一旦通知王府那幾個管事的人,縱使對外不會表現出任何異樣,可王府內必定是上下皆繃著神。雖說徐正禮比弟弟穩重許多,但事關自己,難保不會關心則亂,觸了其他管事的眉頭。
&esp;&esp;狄群低聲稱是,也不多廢話,調頭就往裴玉戈暫住的院子奔去。
&esp;&esp;裴玉戈立在廊中,突然有那麼一顆簷上滴落的雨珠讓風一吹,正落在他頰上。冷不丁被激了一下,裴玉戈回過神抬手抹去,可手放下時卻下意識攥住了自己的手腕。今日大雨時他便隱隱有憂鬱之感,沒曾想這不安的念想竟應在了蕭璨身上。
&esp;&esp;因為有了裴玉戈同去這個藉口,郭縱省去了那些遮掩的安排,光明正大將一應可能用得到的解毒止血等藥材搬上馬車,兩輛馬車各有一隊親衛護送。餘默、裴玉戈與狄群一輛,後輛馬車則由郭縱親自護送。
&esp;&esp;守城計程車兵見是雍親王府的車馬,也不敢盤查什麼,見了親衛亮出親王府的令牌便直接放行。為了避免引起懷疑,馬車自出了王府、直到剛出城那一段路上都是不急不緩前進的。等脫離了守城官兵的視野,打前站的親衛一勒韁繩,調轉馬頭朝後面馬車去了,得了郭縱首肯,方策馬靠近前一輛馬車,隔著車簾通稟道:“稟王妃,車馬將要疾行,不免有些顛簸,望王妃見諒。”
&esp;&esp;“無妨。”
&esp;&esp;車內傳來裴玉戈的回應,那親衛答了聲是,雙腿一夾馬腹,驅使馬兒快跑到最前面,傳令馬車抓緊前行。
&esp;&esp;剛下過一場暴雨,路上泥濘難行,可所有人都不曾抱怨半個字,終於趕在天色昏黃之時到了京郊別院的大門前。
&esp;&esp;郭縱也顧不得地上泥濘,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提著衣袍下襬疾行幾步趕到了守在別院門前的白橋身邊。見白橋半身染血,臉色陰沉,抓著對方的手臂追問道:“爺如何了?今日究竟怎麼回事?”
&esp;&esp;白橋垂眸,啞著嗓子答道:“我們躲雨時遭到了一夥人的埋伏,王爺見情勢危急,擲出扇子打落了那些箭,可自己卻被暗箭所傷。之後鏖戰許久,強撐著將那些歹人斬於劍下,自己卻…箭上抹了毒,不過並不致命。只是暗箭刁鑽,傷在王爺心口附近,別院沒有大夫留守,無人敢貿然拔箭。”
&esp;&esp;郭縱暗罵一聲,顧不得追究殺手是誰的人,回身去請餘默。
&esp;&esp;此時裴玉戈與餘默已都下了馬車。郭縱剛張嘴,揹著藥箱的青年便已抬手製止了他後面的話。
&esp;&esp;“我不聾。直接帶路!”
&esp;&esp;“餘先生這邊請!”
&esp;&esp;白橋領路,郭縱接過餘默的藥箱,三人大步往裡面趕。裴玉戈走在他們後面,因身子弱不能疾跑,只是盡力邁開腿跟在那三人後面,爭取不被落下。
&esp;&esp;饒是這樣,略晚些到安置院子的裴玉戈仍是不得不停在門口急促呼吸,偶爾嘔咳幾聲,一路疾行讓他喉嚨心肺如同被火炙烤燒過一般,又幹又疼,心也跳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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