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沈將軍久違了。想自當年一別,竟已是許久未見。將軍多年不曾回京,如今再見您身子骨硬朗,心中甚是欣慰!”
&esp;&esp;“尚可,有勞記掛了。兩位老王爺先後故去,我心中抱憾,便只願留在北境,時不時見見還在的故人,也算有個念想。”裴紹在旁接過話,平南侯的臉色才有所和緩,對同樣身負軍功的晚輩,這位老將軍似乎更為寬容和善些。
&esp;&esp;聽平南侯提起兩位故去的老王爺,裴紹也不由深嘆一口氣,心中平添了一絲惆悵。
&esp;&esp;殷綽偏在此時開口道:“兩位侯爺懷念故人自是情意深重,只是先人故去多年,咱們也該為大齊的將來多費些心思。如今陛下治理天下,身邊可用的人不多,便屬雍王最得陛下信任倚重。只是雍王畢竟年輕愛玩,免不得貪戀春色,兩位都是朝廷的股肱棟樑,裴侯爺又是雍王的岳丈,該是同令郎一道多多敦促王爺成材,日後也好為陛下分憂,總不好一直如此…”
&esp;&esp;這話說得義正辭嚴,蕭璨在京師乃至整個齊國也名聲確實不佳,可裴玉戈就是從中品出殷綽的險惡用心來。
&esp;&esp;好在他父親早就知道蕭璨為人不似人前裝出的那副混賬模樣,不會被輕易矇騙。只是再去看平南侯的臉色時,那老將軍臉色已變得十分難看。只怕是旁人誰再多提蕭璨一個字,這位老將軍就會當場甩袖走人的地步。
&esp;&esp;說是為朝廷社稷著想,卻句句都在挑撥是非,好似生怕這位老將軍不厭棄蕭璨一般。
&esp;&esp;裴玉戈如今已與蕭璨綁在了一起,便不能對殷綽抹黑蕭璨的言行視而不見,他先是朝三位長者拱手一禮,做足了禮數以換取那位沈老將軍願意聽他說的話。而後視線快速並肩而立的二人,最後落在殷太師臉上,淡淡道:“貪玩不羈不過是旁人嚼舌根子的閒話,謠言止於智者,太師曾親自教導陛下與王爺,該是最清楚他們兄弟品行為人的。”
&esp;&esp;殷綽嘴上還帶著笑,目光卻上下打量起這個他從沒放在眼裡的病秧子來。他身居廟堂多年,如何聽不出裴玉戈是在拿話堵他的嘴。曾任太子少師的他負責教導蕭棟與蕭璨兄弟。若說他信京中閒話,那便是昏聵之人,他再說什麼也就不值得再信,若順著裴玉戈的話,便是為蕭璨站臺說好話,倒是個精明的言語圈套。
&esp;&esp;“王妃說的是,王爺乃陛下的手足兄弟,自然不會是那等頑劣之人。許是臣為陛下與社稷百姓日日殫精竭慮,難免憂思過重,怕王爺年輕易被矇騙,故有此擔憂,並非指摘王爺,還望王妃……莫要多心。”
&esp;&esp;殷綽這等老狐狸自是不會接招,自我誇耀了一波後將問題摘了出去,暗指裴玉戈計較他的措辭。
&esp;&esp;裴玉戈身子雖虛,但他卻不是什麼好惹的性子,更不要提眼前人不僅是老師的政敵,還有可能是害死老師的人,他如何會輕易讓殷綽得了便宜去。
&esp;&esp;當即便捂住心口,看向殷綽,略帶疑惑說道:“太師怎會這麼認為?大家同朝為官,自然都是為了陛下和江山社稷著想。只是下官與王爺成親不過幾日尚且能念著王爺的好處來,太師自陛下和王爺幼時便一直教導著,如何會不清楚?這些自不需要下官來多心,況且遠的不說,便是半年前王爺奉皇命巡視北境半年有餘,以兩位靖北王的脾性,王爺若真是世人訛傳那般頑劣不看,那兩位又豈會坐視不理?方才聽沈侯爺說您在北境久居多年,想來應當最是熟悉兩位靖北王的性情的,一聽便知是有心之人詆譭…”
&esp;&esp;裴玉戈在朝中素有鬼見愁的別稱,多半是因為他這天生體弱的病症,旁人怕他一口氣爭著爭著真背過去,向來是不敢在四下無人處同他爭辯的,怕就怕人真出了事。見他一捂胸口,殷綽便皺起了眉。他雖不似旁人懼怕裴玉戈發病,但今日是雍王生辰,裴玉戈如今是雍王正妃,若是真出什麼事,也少不得添些麻煩,便想著快些了結算了。
&esp;&esp;“王妃說這話,臣…就聽不懂了。不過王妃既是身子不適……”
&esp;&esp;“咳、咳咳…抱歉…咳!”
&esp;&esp;裴玉戈一手虛攥拳掩唇用力咳了好幾聲,隨侍身邊的女官秋濃先是一驚,隨後會意上前,扶住裴玉戈並配合著出聲關切王妃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