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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倒在血泊中的婦人頭髮胡亂披散著,合著乾涸的血水粘連在臉上,蕭璨抬手撩起衣袍下襬蹲下去,伸手便探婦人呼吸,只覺指間呼吸已十分微弱,喚了幾聲那人也是毫無反應,不由扭頭衝地窖口的方向揚聲喊了一聲,“餘默!”
&esp;&esp;“聽到了,別喊。”年紀尚輕的小大夫正順著梯子爬下來,地窖改的地下囚室充斥著血腥味,這讓身為大夫的他忍不住皺緊了眉。待到湊近地上那人時,餘默的眉頭皺得就更緊了,望聞問切、步步難行,被鏈子拷住的手腳腕處皮肉翻卷,想切脈指間沾到的全是血漬。
&esp;&esp;餘默快速探了靜脈與鼻息,又去摸了摸四肢,當即從自己隨身的荷包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到處兩顆黑乎乎的藥丸子,手指頂開婦人緊咬的牙關,將那兩顆藥丸放入舌下讓人含著。
&esp;&esp;顧不得雙手沾著的血,餘默眉頭緊蹙,果斷站起身道:“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也不知治病的地方,只不過她身上多處筋骨盡斷,內傷估計更不少,皮外傷都是輕的。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她內裡的傷不少,挪動一番也有可能會因傷及臟腑而死在半途,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證一定將人救活,剛剛的藥也只是勉強保住她一口氣。”
&esp;&esp;蕭璨語氣肯定道:“左右繼續留她在這兒也是活受罪到死罷了,你盡力而為便可,決定是我下的,一切因果我來負責。”
&esp;&esp;“好。那邊的大個子,幫個忙,把鎖住她的鎖鏈弄斷然後把人背上來,揹人的時候儘量輕一些。”餘默同站在一旁的高壯漢子說話,完了目光在蕭璨身上瞥了眼又補充道,“衣服染血髒了找他,全賠給你。”
&esp;&esp;男人聳了聳肩,抬手衝蕭璨二人做了個請的手勢,是請他們先上去。
&esp;&esp;不多時那人便變彎著腰,只用一隻手爬梯子,另一隻手則背過去托住趴在他身上毫無知覺的婦人。
&esp;&esp;守在地窖口的幾個漢子見他上來紛紛伸出手幫忙扶住人,揹人上來的漢子喊了一個人的名兒,站在旁邊的人立刻輕手輕腳接過昏迷的婦人背在了自己背上,他們齊齊看向了蕭璨身邊的柯慈。
&esp;&esp;為首的男人將外面染血的短打袍子脫下丟到一旁的炭盆裡燒了,轉頭齜著牙笑呵呵地問道:“柯小哥兒,接下來怎麼安排?”
&esp;&esp;“咱們進來的那個偏門外面停了輛馬車,將人送到那輛馬車上就好。至於餘下的……”柯慈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微微拱手看向蕭璨,“爺,外面那些是處理了還是留著給那些人一個教訓?”
&esp;&esp;“留著……”
&esp;&esp;蕭璨話剛出口,柯慈都未來得及應下,外面就傳來一聲驚呼,不過很快異響便沒了,柴房裡的眾人聞聲立刻推門出去。
&esp;&esp;這間小院不到,除了連線地窖的柴房,外面便只有一間主屋並兩間廂房,院子也不過是一片不大的空地,從柴房出來一眼便能看到一側偏門的情景。而剛剛發出短促異響的人被守在外面的男人們按在牆邊,嘴裡也胡亂塞了什麼堵住了聲音。
&esp;&esp;蕭璨快步走近,看清那人後,劍眉微挑。
&esp;&esp;好巧不巧,來人恰是他前兩日談起的太師府長子殷緒,這下倒是不用費力驗證什麼了。
&esp;&esp;柯慈看起來也是認出了殷緒,他湊近微微躬身道:“爺,太師府的人留不得活口。”
&esp;&esp;蕭璨沒有立刻應下,而是轉頭同餘默道:“先把嬤嬤送到門外的馬車上。餘默,你跟著馬車先回府。”
&esp;&esp;“好。”
&esp;&esp;餘默應下,示意揹著人的漢子跟他離開。
&esp;&esp;被壓在牆邊上的殷緒瞪著眼注視著餘默帶著那嬤嬤離開,轉過來又瞪向蕭璨,哪怕一院子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太師僱來看管那婦人的手下,殷緒似乎也沒有在怕的。
&esp;&esp;這樣的目光似乎有些取悅蕭璨了,他此刻一改最開始的決定,看向殷緒淡淡道:“殷侍郎,你是個聰明人,所以你不會胡亂喊的,對麼?”
&esp;&esp;殷緒只是瞪著他沒有回應,蕭璨讓人拿掉了堵著殷緒嘴的布條子,但沒讓人放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