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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璨聞言冷嗤一聲:“他倒是閒,守著吏部的好差事不好好做,倒有閒情逸致往關人的院子跑。姨母身邊那嬤嬤關押的位置可摸清了?”
&esp;&esp;“摸清了,不過人沒關在屋子裡,應該是在柴房下面的一個暗室。那裡拿尋常人家挖的菜窖改的,突破不算麻煩,只不過這幾日裡面一直有人守著,臣等只摸到了外面暗門的口子。王爺,咱們救人?”
&esp;&esp;“這個先不急,得安排妥當,不然漏了馬腳反倒牽連殷岫了。”
&esp;&esp;裴玉戈在旁聽著,提及殷岫,他才開口建議道:“明珠,我有個想法。殷綽生性多疑,何況你二人之事京中已傳得人盡皆知,一味瞞著,反而會讓殷綽更容易猜忌這個繼子。我想…不若以我的名義單獨下帖子邀殷公子過府。既然無論如何都會被懷疑,我們廣而告之,殷綽反而不會將眼睛一直盯在自己府裡。”
&esp;&esp;蕭璨聽後直接扭頭看向郭縱二人道:“聽清楚了?”
&esp;&esp;郭縱立刻會意道:“屬下聽清楚了。王妃寫好帖子便只管交由身邊人送去殷府,屬下等人會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曉此事。”
&esp;&esp;蕭璨頷首,隨即同柯慈吩咐道:“你方才問救人的日子,我記得後日晚上京中臨時撤了宵禁,要燃焰火放花燈。快過年了,那街上必會熱鬧非凡,到時外面只怕會吵得很……”
&esp;&esp;話無需說得太滿,柯慈也能懂蕭璨那番話中的意味,當即拱手行禮道:“臣必不辱命。”
&esp;&esp;“嗯。”蕭璨微微頷首,自顧自舀了一碗湯,吹了吹碗中浮起的熱氣,幽幽道,“做得利落些,若真都是些冥頑不靈的,倒也不必留活口了。”
&esp;&esp;“是!”
&esp;&esp;蕭璨極少下這等傷人害命的狠命令,坐在他對面的裴玉戈捧著湯碗卻並未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像是預設了蕭璨的做法。
&esp;&esp;畢竟,他們面臨的處境也容不得他們一直心軟,此刻蕭璨的狠才是對的。
&esp;&esp;約定救人的行動當日,蕭璨早早便出了門,王府內只剩下裴玉戈這一個做主的人。
&esp;&esp;殷岫在午後應邀而來,身邊還跟著人,不過他們沒能順利進得了院門,主僕幾人在主院門口就被孫連青帶著人攔下了。
&esp;&esp;王府親衛一個個板著臉凶神惡煞的,腰間又都挎了刀,對殷岫也沒怎麼客氣。至於隨行的那兩人更是直接攔著搜身、又卸去隨身刀劍。末了,人也沒讓跟著殷岫進去,只讓了王府的親衛領著殷岫一個人進去,儼然是一副要給殷岫下馬威的架勢。
&esp;&esp;殷岫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不悅和反抗,心平氣和配合王府親衛搜查領路,被引進正廳關上門時,王府的人卻儼然變了一副態度。
&esp;&esp;郭縱雙手攏在寬袖中,衝著殷岫彎腰客氣道:“在下雍親王府總管郭縱見過殷公子。王妃在偏廳備茶久候,公子請隨在下來。”
&esp;&esp;偏廳與正廳相連,不必出屋子,繞過屏風約莫十來步便入得偏廳。
&esp;&esp;殷岫抬眼,目光與自矮榻上緩緩起身的裴玉戈對上,後者抬手,十分客氣地開口:“距上次大長公主府內相見已過數月,殷公子久違了。”
&esp;&esp;殷岫也抬手回禮道:“王妃客氣了。”
&esp;&esp;裴玉戈聽了卻輕搖頭,自通道:“殷公子既選擇與明珠合作,便能猜到裴某今日所請並非如世人胡亂揣測的那番,種種安排不過是我二人為了殷公子著想罷了,所以這王妃的疏離稱呼還請殷公子莫要再喚了。”
&esp;&esp;殷綽站在原地許久,雙手仍保持著拱手行禮的姿勢。
&esp;&esp;許久,他才放下手,眼睛直勾勾盯著裴玉戈道:“此時此刻…才是裴公子的本來面貌麼?”
&esp;&esp;世人皆說裴玉戈性子溫和,因著容貌勝過多數女子,便連性子也隨了女子更加柔和謙遜。殷岫上次在大長公主府只見他三言兩語將蕭興泊懟得啞口無言,然而那時的裴玉戈只是反擊,整個人並不如同今日見著的這般鋒芒畢露。
&esp;&esp;一個人不可能在數月之內扭轉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