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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便這麼辦。皇兄交託之事仍需斟酌,明日玉哥便‘病’上一場,我派人去請裴侯過府一敘。”
&esp;&esp; 外柔內剛
&esp;&esp;裴玉戈又‘病’了。
&esp;&esp;到底是鬼見了都發愁的孱弱身子,從別院回來攏共才不過半日的功夫便又臥床不起了。
&esp;&esp;旁人不知天子微服到訪,只當是蕭璨索求過多,裴玉戈那身子經不住接連幾日承寵才病倒的。雖只是他人揣測,可當不少人瞧見那近些年來極少出門的襄陽侯帶著人急匆匆闖到雍王府時,那流言便變得半真半假了。
&esp;&esp;不過訊息傳出去後,等著看好戲的人佔多數。畢竟襄陽侯是行伍出身,秉性正直剛烈,而偏偏蕭璨是個名聲在外的紈絝子弟。無論是兩人因裴玉戈鬧掰、間接導致天子遷怒襄陽侯府,還是裴玉戈因翁婿二人的矛盾而喪命,於別人來說都是樂見的。
&esp;&esp;然而不同於外人揣測的那般雞犬不寧,王府內此刻一切入場。
&esp;&esp;得了訊息慌慌張張趕來的襄陽侯看到的是氣色尚佳的兒子,一時有些愣住了,來時心中積攢的怒火也失了發作的機會。
&esp;&esp;蕭璨此時客客氣氣給這位名義上的岳丈行了一禮後道:“裴侯見諒。事關重大,我與玉哥商議如何佈局,欲請您過來詳談卻怕事先告知,您這剛正性子做不了假,便暫時隱瞞將您誆了來,我在此向裴侯告罪,還望見諒。”
&esp;&esp;早在當初提親時,裴紹便已領教過蕭璨的些許本事,知道他並非如世人所見的那般好色無能。只是那次是威逼利誘,這次是謙遜有利,裴紹一時被搞蒙了。
&esp;&esp;裴玉戈便代蕭璨解釋道:“此次是兒子的主意,還請父親勿怪罪明珠。”
&esp;&esp;聽到兒子對蕭璨的稱呼,再見兩人默契言行,裴紹作為父親,倒是由衷放下了些心。
&esp;&esp;“無妨。只要不是真的病了,為父擔驚受怕一兩回倒也不在意。”裴紹長舒了口氣,繼而看向蕭璨道,“王爺用這種法子尋我過來,可是為了那箭矢之事?”
&esp;&esp;“裴侯請坐。非是三兩句便能說清楚的,且先坐下,咱們再詳談。”
&esp;&esp;裴紹點頭落座,不過方才聽蕭璨說話時氣聲頗多,似是有疲累之感,再觀臉色,才覺未免蒼白了些,便出言詢問道:“王爺瞧著氣色不佳,這是……”
&esp;&esp;裴玉戈看向蕭璨,見對方點頭,正色道:“父親所知並非全貌。先前兒子與明珠在京郊一時難以動身,又恐差人傳話易生事端,便令狄群只許告知父親箭矢之事,其餘都暫且瞞下,只等今日之機,當面相見說清才穩妥。”
&esp;&esp;裴紹少見兒子私下這般嚴肅,不由心中一沉,言道:“我受得住,你且說來便是。”
&esp;&esp;“明珠氣色不佳是因在京郊遭人刺殺,身中一箭,而那些此刻所用箭矢,便是侯府專有的……”
&esp;&esp;“什麼?!”裴紹一聽,驚得直接站起來,轉頭又看向蕭璨,拱手道,“那王爺現下身子如何?可有大礙?”
&esp;&esp;蕭璨搖頭。
&esp;&esp;一旁裴玉戈又道:“此事還未完。王府親衛將那些此刻所用之物拾回,兒子發覺其中是有一批箭為仿製,還被刻意抹去了上面標誌痕跡,恐怕只待事發便嫁禍父親。幸而那些人不知明珠身懷武藝,錯算一招,並沒能得手。只是兒子想,他們一招未成絕不會放棄,父親回去後還需秘密調查那些箭矢是如何被歹人取得,以防他們再次尋機嫁禍侯府。”
&esp;&esp;“我知道了,回去後我便命人秘密去查。”裴紹也是侍奉過兩代帝王的老臣,縱使不善心術權術,可也清楚此事影響頗深,並不敢輕視半分。可轉頭聽到兒子輕咳了幾聲,不免想起裴玉戈秋日咳疾,便擔憂道,“秋日你的咳疾最重,瞧你臉色並不好,可是今秋又犯了舊疾?”
&esp;&esp;裴玉戈緩了口氣方道:“勞父親掛心了,兒子並無大礙。幸得餘醫正細心診治,兒子日日吃著藥,今秋咳疾倒真沒如往年那般復發。臉色不佳只是身子骨弱些,又恰巧碰上明珠遭人暗算,一番奔波下來,免不了勞累了些。”